香香抿了抿唇說道:“他是要與我商議布行的事兒。”
“哦……”,張翠珠意味深長的笑起來,笑得香香整張臉兒都紅了。
香香梳洗完,倒也沒耽擱,與張翠珠一起走到院門,果真見秦瑞候在門內。他向來是風姿雋永,此刻卻顯出單薄與疲倦來,眼睛也不知道是看哪裡,竟有絲絲絕望之感。
許是累了。香香心想。
香香行至他跟前說道:“秦瑞,你起得這樣早?”
秦瑞淺淺一笑,眼下烏青一片,倒像是整晚不曾眠。
“是我認床。”
香香心中好奇,顛沛流離的孤兒也會認床?真是奇怪。
秦瑞似不想提這個話題,說道:“我要回荷香縣了,香……少東家,昨日沒來得及跟你說。咱們布行料子被換的事情,恐怕只能不了了之了。”
香香冷然道:“我早有準備,若新遠留下蛛絲馬跡,我們也不至於查了這麼久還沒查到。但是即便不了了之,我也要知道是內鬼是誰!”
秦瑞淺嘆一口氣說道:“少東家,是我……識人不明……”
香香瞭然說道:“是阿列……”
秦瑞點頭說道:“從前少東家說阿列這人雖不錯,奈何家境太過複雜,我原還不以為然。現如今發現真是如此,阿列的兄長被人騙去湛州賭錢,半條命都輸了去……”
香香無聲的搖頭說道:“這世上就是如此,那人再不堪,也是阿列的血親,他再好,也免不得被家人所累。”
秦瑞握了握拳說道:“那樣的兄長……”
香香忽兒想起他說過的,他曾被兄長掃地出門。便以為是他想起傷心過往,忙岔開話題說道:“其實若是你,定然早就發現阿列不妥當。呂大哥初初接手二店,一時沒注意也是正常。”
秦瑞嘆道:“大齊是不允設立賭場,奈何地下賭坊屢禁不止……”
香香笑道:“這話雖不錯,其實牌場到處都有,那些地下賭場早該打擊殆盡。不過有的人生性便是備懶,被人牽著鼻子走,即便賭坊不在,也會在別的地方被坑。”
秦瑞知她不過安慰的話語,倒也沒有做聲。
屋內傳來大舅母的喊聲,張翠珠急忙應了轉身走了。
秦瑞瞧見她走,輕輕往前一步靠近香香,低下頭。
香香心中怦怦亂跳,昨日事關緊急,他摟抱自己尚屬情急。可……今日就這般,是不是進展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