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十六,過不得半年,小寒也要十六了,親事要提上日程。小寒是奴籍,就算秦瑞阿松不介意,婚書也是一大難事。
第二日生辰,也不過是全家聚在一起好生吃頓飯,顏映富並沒有喊掌柜與夥計們,免得知曉的人太多,應酬起來也是麻煩。
香香飲了些酒,立在院中吹吹風去去酒氣,不知怎的又難過起來。前世這個時候,她沒顧得上生辰,只吵著鬧著要嫁給黎碩。
現在她是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要嫁給黎碩?去受那無窮無盡無休止的折磨,還覺得甘之如飴?
香香取下發間的玉釵,月光下的玉釵瑩亮好看,眼前不自覺就浮現出秦瑞那俊美無雙的臉,叫她心頭顫了又顫。
一個恍惚,她定眼一瞧,面前的,可不就真的是秦瑞嗎?他正端著笑看著她。
香香將玉釵縮回袖中,問道:“你怎麼來了?”
秦瑞早已瞧見,他一向明白香香待他的情誼,只她一心鑽進生意上,甚少露出今日這般小女兒情態,偶見這麼一回,則最是怦然心動。
他道:“原以為你爹爹會叫我們一同過來,只遲遲沒聽到動靜,想來是不想大肆宣揚。”
香香點頭說道:“商事上名利皆得要,旁的事情,還是低調一些的好。”
秦瑞又道:“但今日是你的生辰,我想……見見你。”
香香紅了紅臉,說道:“昨日又不是沒見過。”
秦瑞笑道:“昨日不是你的生辰……香香,我想送你一份生辰禮。”
香香還在好奇他昨日不是送過,便見他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璜。只她這般沒見過世面的,也能一眼瞧出那玉璜絕非一般凡品,若說前陣子去湛州採買的,她決計不會相信。更何況,這樣的玉璜,豈非他們這樣人家買得起的?
秦瑞輕描淡寫說道:“這玉璜原是我娘最珍愛的東西,她沒有女兒,便交給我,要我……送給她將來的兒媳婦。”
香香臉更紅了,心下好奇,卻沒開口問:秦瑞這個樣子,也不像會立刻告訴她真相的。
秦瑞見她不言語,只伸手拉住她的手,將那玉璜放入她手中,說道:“香香,玉璜我原本珍藏著,這回去湛州得了機會,才將它取出來……”
香香抬頭看他,問道:“你能告訴我,你是誰嗎?”
秦瑞伸手撥開她臉頰邊上的頭髮,溫聲說道:“我是秦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