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忙做出受教樣說道:“還請大人教教嫤姝。”
溫先生點點茶,開門見山說道:“其實投其所好呢,最重要的是用心。如今楊大人乃一方知州,些許個銀錢,並不放在眼中。再者,你們振興布行如今在湛州,也算得上是頂頂有名的,自是萬分惹眼,若有人照拂當然是最好的。侄女你說,我說得可對?”
香香心中突突跳,果真是打鋪子的注意。她一咬牙,抬頭做天真狀:“大人,嫤姝年紀輕,不懂事,還請大人直說。”
溫大人沉了臉,眼神有些晦暗,上下打量面前的少女。早就聽聞顏嫤姝才智過人,自十五歲起便接手家中生意,不到三年,便將店鋪擴張得這樣大,不僅開了染坊,還年年冬季施粥博了好名聲。
這樣的姑娘,若真如面上所見的天真爛漫,他倒是真的不信。
天真是假,不願將收益交出來才是真的。
溫先生輕輕一笑,說道:“是我沒說清楚,前幾日官府的文書下達,小顏老闆想必也收到了,這幾天看你招工忙累,似乎……並沒什麼成效啊。”
香香勉強笑道:“這才沒多少天,成效不大也是自然,待過陣子,我妹妹與我家掌柜的回來了,四處廣告召集,想來便會有所成效——從前也沒想著即刻成功,故而早些晚些擴張也不打緊。”
溫先生喝了口茶,嘖嘖三聲說道:“湛州這樣大,全都在楊大人的管轄之內,布行染坊自在其內。若非楊大人引領有方,你們豈能過得如此安穩?這茶可真是好茶,可見顏家這生意也實在是掙錢吶!”
他也不告辭,將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擱,站起來往外走。只走得並不快,顯然是想要香香挽留。
香香抿唇半晌,在他將將要出去的時候方開口問道:“溫大人,嫤姝有一問。難道大人一句話,嫤姝便要將我祖孫三代經年的心血,拱手讓之?”
溫大人聽她言語無奈,勾了勾唇,回頭沖她點頭說道:“家中侄女與你一般年歲,卻不似你這般還要為了整個家族奔波,這便是人的命。嫤姝侄女,我是真心拿你當晚輩來看的,自是盼著你好。”
他回頭坐了,見顏家父女都不再斟茶,也不惱,自己倒了茶,慢悠悠喝了,才又道:“嫤姝侄女,楊大人這事兒呢,不是沒得商量。楊大人也是體恤百姓的,你們顏家不容易,他如何不曉得?只是你執意要他幫著弄這個招募女工的文書,也是費了些功夫的。投桃報李,你們也該拿出些誠意來……”
他低頭喝茶,只等著香香接話。
香香挫敗的坐在椅上,小聲問道:“若是銀錢……我便是想法子籌措也是成的,日後的孝敬,也不會少,可是……”
溫先生笑道:“侄女怎的轉不過彎?我且問問,這倆月一孝敬,與分一分收益有什麼區別?只要你想分,多少的問題,好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