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瑞嚇了一大跳,忙將她架起扶到椅子上坐好說道:“香香別擔心,你娘一定不會有事的,阿松已經去請大夫了。”
小寒也忙跑過來,握著香香的手說道:“姐姐,別擔心,咱們都在,娘不會有事的。”
張玉英悠悠轉醒,咳嗽幾聲方回過神問道:“這是……怎麼了?”
苗嬸說道:“無事,夫人,我扶你進去歇著。”
香香反應過來,是呢,今生娘親將將生病,他們所有人都在她身邊,定會無事的。她忙與苗嬸一起,將娘親送到臥房躺好。
大夫住得不遠,阿松腳程快,很快便將大夫帶了回來。
然而大夫診視完,只欲言又止,開了藥讓人去抓,又示意顏映富與他一起去外面。
張玉英又咳嗽兩聲說道:“大夫,我的身子,自己也大約有數,你且不用避著我,實話告訴我,也讓我走得安穩些。”
那大夫心中憐憫,面上只嘆氣說道:“夫人心中有數,也便罷了,瞧你的氣色,想是平日裡就注意調理了。肝鬱氣滯,已然到了不治的時候……”
香香坐在床頭,眼淚吧嗒吧嗒下落,今生比前世,足足提前了十年啊,如今娘親都沒有前世的磨難,為何會落到如此?那要她重生來做什麼?
張玉英摸摸香香的手笑道:“傻孩子,人有生老病死,有什麼好傷心的?我有你們陪著,就夠了。”
待哄勸得香香不哭了,她又看向大夫問道:“大夫,如今可知我還有多久好活?”
大夫摸摸鬍鬚,說道:“至多兩個月,夫人還是早做安排的好。”
香香摟住娘親,問道:“先前你總說不舒坦,是一早便知道了,對嗎?苗嬸,你也跟我娘一起瞞著咱們?”
苗嬸忙搖頭說道:“沒有沒有,從前夫人確是身子不適,但妙仁堂的大夫,只是開了疏肝的藥,說是並無大礙的啊。”
張玉英也笑道:“別怪他們,我也打聽過了,最壞就是這個病,只本以為能撐過今年的……”
顏映富送大夫出去,回來也是老淚縱橫,嗚嗚咽咽說道:“玉英,你跟著我吃了這麼多年的苦,好不容易如今鬆快了,怎的就要離我而去了?”
張玉英說道:“這種事情,誰都說不準的。如今我也就一個願望了,阿瑞……我知道這事情叫你為難,但如今娘時日不多,可否先行成親,再去你舅家告罪則個?”
秦瑞毫不猶豫說道:“岳母大人放心,我舅舅那邊沒問題的。只是沒有舅家的禮數,要委屈香香了。”
香香眼淚撲簌,拼命搖頭:“不要,娘親,不會的,絕對不會的。等明日,我便讓他們到處去尋大夫,再不行,就去洛城。對,秦瑞,你認識洛城的大人物,一定能請到好大夫對不對?我不信,我不信我娘這麼早,就會離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