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張茂則看曹太后飲酒過量,忍不住在一旁低聲勸道:“飲酒傷身,娘娘今日雖然高興,也要注意身體,還是少喝幾杯吧。”在一旁陪侍的蘇利涉笑道:“抑鬱時飲酒傷身,高興時卻不防。如今官家純孝,娘娘以天下養,定要多喝幾杯。”
曹太后又被勸飲了幾杯,覺得酒沉了,心裡突突的往上撞,眼看著高居簡領著一群有頭臉的內侍還要來敬酒,忙對張茂則笑道:“酒喝得確實有些上頭了,平甫扶我出去歇歇吧。”
蘇利涉忙道:“娘娘且慢,這裡有一封詔書,需要娘娘籤押呢才能發布呢。”
曹太后疑惑道:“官家身體已痊癒,老身已將政務全部交付,還有什麼需要籤押的?”
韓琦忙在一旁賠笑道:“是一些宮中的細務,太后為後宮之主,自然要出面。”
曹太后酒喝多了,只覺得頭昏腦脹,也來不及細看那詔書,匆匆在那上面籤押,由張茂則扶回寢宮休息了。
韓琦連忙將詔書交付給趙曙,二人相視一笑。
曹太后走後,雲娘在下面越想越不對勁,突然靈光一閃,鼓起勇氣出列道:“陛下且慢,能否讓妾身看一下詔書的內容?”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韓琦看雲娘不過是個年輕女子,冷冷問道:“是誰在這裡多言?”
雲娘並不怕他,朗聲答道:“妾身富雲娘。”
韓琦一愣:“原來是富相公的女兒,娘子既然出身名門,自當幼習閨教,本朝家法,婦人不得干政,這詔書娘子看不得。”
雲娘立刻反駁:“剛才蘇內監說詔書上不過是些宮內細務,外言不入於內,內言不出於外,太后既然看得,妾身自然也看得。倒是韓相公看不合適。”雲娘提高了語調“除非,這詔書有什麼不得見人之處,韓相公不願拿給妾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