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又如何?逼他發下天道誓言,就算他猜出來是我們對付他,也不可能違背誓言了。只要咱們言家還是唯一能大量產出好丹藥的勢力,就算其他勢力不滿,他們也不會放任徐雲笈報復我們。」言成道早已算計得好好的,聽著兒子五花八門的擔心,感到不耐煩,「別婆婆媽媽的。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言巡章還是控制不了對徐雲笈的恐懼。他咬了咬牙:「讓他不再煉丹……有把握他會因為幾個培訓班學員發這樣的誓言嗎?他們甚至都不是正經師承關係。如果他不肯,我們難道真的殺了那些學員?如果真動手,徐雲笈倒是可以打著為學生復仇的旗號名正言順地針對我們,超管司也不會放過我們。」
這倒是叫言成道躊躇了。
確實,徐雲笈那些學生,甚至算不得他的弟子。以己度人,他不覺得徐雲笈會為了他們付出那麼大的代價。
他猶豫許久,困擾地反覆用手指轉動這年頭很少有人還在戴的扳指,搜腸刮肚地尋找一絲解決的方法。所有的人脈,所有的術法都被他一一梳理,反覆琢磨……
忽然,一絲過往的記憶猛地竄入他腦海當中。
言成道一瞬間坐直了身體,眼底射出宛如餓狼般殘獰的興奮:「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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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雲笈另一邊早已猜到言家不會善罷甘休。
他思來想去覺得對方的招數無疑就那麼些:要麼狗急跳牆硬來,要麼動用人脈以勢壓人。
其中前者他自己是不怕的,值得擔心的也就是一群學員,為此他準備給每個學員發護身符與警訊符,如果言家對他們下手,徐雲笈第一時間就能知道。
而後者?言家這麼多年的獨家丹藥生意自然意味著他們搭上了不少修真界甚至非修真界的權勢人物,徐雲笈料想言家會走這些人的路子試圖關停「術元丹」公司。但若是這樣反而不怕。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徐雲笈對自己的煉丹本事有自信,言家用丹藥結交的人脈,他同樣可以通過丹藥結交。
這麼一想,他完全不覺得言家能有什麼有效的報復手段。
「幾個雜碎,至於你煩心成這樣?」
徐雲笈這頭自我代入言家,把可能的應對都盤算了一遍,忽然聽到沈燮獨特的帶點諷刺意味的輕哼響起。
他張開眼,果不其然看到熟悉的身影憑空出現在了自己屋裡的沙發上。
「沈前輩,我和您說過,現代人要進別人房間之前得先敲門。」徐雲笈無奈道。
「知道了知道了。」對方不耐地擺擺手,「還有哪個人的房間配讓我踏足?我也就進你房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