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竹雨垂下了頭,稍微調整了一下情緒,再抬頭還是那雙霧氣蒙蒙的眼睛,她聲音很小很軟,和當年一模一樣,好像這5年的時間對於她來說沒有任何的變化。
「我……沒有上學了,」蔣竹雨抓住她面前的杯子,似乎在想什麼不堪回首的事情,似乎這麼多年,她在外面浪得翻天地覆,都是她不情願的。
「我在國外……」蔣竹雨試圖引誘司星海去誤會她這些年受了委屈,眼中的眼淚將落不落,說話欲言又止。
這一套當年對於司星海還特別的管用,他看到蔣竹雨這樣受了委屈之後就會為她發狂,還會因為自己的「弱」而自責,去模仿和學習欺負人的那一套,來證明自己是有能力保護蔣竹雨的。
可現在,司星海聽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全,動了動嘴唇,心頭竟然有一種憋悶的感覺。
他又不受控制地想起龍甜甜,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那個女人無論說什麼都是直接命令,簡明扼要,除了嘲笑和罵人沒有任何的語氣助詞,要就是要,討厭就是討厭,不會欲言又止,不會含淚欲泣,打他的時候也不會有任何的預告。
他不用去猜她的心思,因為她的心思都寫在臉上,高興和不高興也都表現在行為上。
司星海拿著叉子,在桌布上輕輕地劃了一下,抬頭對著蔣竹雨故意凹出來的委屈側臉,微微吸了一口氣換了一個話題,「我爸爸留在你身邊的人是什麼時候消失的?」
蔣竹雨垂下了頭,柔弱的食指放下了刀,輕輕地抵在自己的鼻子下面,若有似無地哽咽了一聲,這才撩動了一下長發,抬起頭紅著鼻尖說,「就在前幾天……我發現他們不會再跟著我之後我立刻就回國了!」
說了這句話之後,蔣竹雨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司星海,那其中飽含了期待,但是隨即又暗淡下去,「回國之後……我見到了齊未寒,我以為你會來找我的。」
這話說得曖昧十足,但又沒有明顯地去表達得太過迫切,以為你會來找我這句話可以理解為我一直在等你,當然也能理解為好久沒見了見一見而已。
司星海聽了這句話之後直接理解為了前面的意思,他放下了手中的叉子,這才抬頭認真地打量蔣竹雨。
他告訴自己蔣竹雨一直在等他,他不能讓她白等,他盡力去回憶以前的那種感覺,伸手越過桌邊,試圖去抓蔣竹雨的手。
但是就在兩個人的手即將碰上的時候,司星海突然間想起了某個夜晚,他在瀕臨巔峰的時候,掌控他的那個女人對他說,「你現在是我的人,你要是敢用這雙手去碰別人……呵呵。」
司星海現在還記得當時她說這句話的表情,還有緊隨著他因為這句話到達巔峰時自己毛骨悚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