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雲棲的腸胃還很虛弱,不能正常飲食。勞你還是準備一份熬的綿軟些的米粥,等雲棲睡醒以後,盛碗給她喝。”王旻交代說。
常祿躬身應下,“小的記住了。”
“人還是暫時託付給你了。”王旻邊說邊掏出一個錢袋,遞給了常祿,“若有人察覺,問你為何如此照應雲棲,你知道應該怎麼說。”
常祿雙手接過王旻遞來的錢袋,“王公公放心,小的知道該如何應付。”
聰明人與聰明人之間,無需太多廢話。
王旻未再與常祿多言,扭頭望向了牢中正睡熟的雲棲。
只一眼,王旻就飛快地移開了目光。
他不敢多看雲棲,他怕自己會不忍心將雲棲繼續留在這鬼地方,怕自己會不管不顧,強行將人從這兒帶出去。
王旻未再久留,拍了怕常祿的肩膀,便邁開長腿,快步離去。
……
雲棲這一覺睡得很久,從早上一直睡到了深夜。
這一整天,常祿每隔一會兒就會過來一趟。
瞧雲棲總也不醒,常祿心裡直打鼓,生怕雲棲有個什麼不好。
今夜,原本不該常祿留在這裡值夜的。
恰好今日值夜的那個,約了人偷摸的去打葉子牌,求常祿替他值這一夜。
常祿求之不得,但為免令人起疑,他不可答應的太痛快。
畢竟值夜是個苦差,傻子才樂意替人值夜呢。
於是,他便要那人以兩小壇酒為酬謝,才勉為其難的答應替那人值夜。
炭盆中炭火燒得很旺,與昨日一樣的旺。
常祿也如昨日那般,坐在關押雲棲的牢房外,連坐的位置與坐姿都與昨日一模一樣。
手裡還一樣捧著一個小酒罈子。
不一樣的是,昨日與他同飲一壇酒的雲棲,眼下正睡著,睡得很安靜。
安靜到令常祿感到十分不安。
他不確定雲棲這究竟是睡著,還是昏著。
無論如何,求雲姑娘你快些醒來吧。
米粥早就已經熬好,在爐子上熱了一遍又一遍。
怕你又要與我討酒吃,這兩壇酒我也都特意燙過了。
你快起來,吃點兒喝點兒什麼吧。
一壇酒下肚,常祿正要啟開另一壇,耳邊忽然響起一個十分溫軟的聲音。
“飲酒過度會傷身,常公公少喝幾口吧。”
常祿一怔,循聲望去,見雲棲正蹲坐在一柵欄之隔的地方看著她,目光與嗓音一般清和而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