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凌風想穩住自己內心駁雜的念頭,卻不想早已為他傾倒的神魂出賣了自己,等他好不容易將半邊快要酥麻的身體直起,這時鑾駕已經過了三條街了。
至於剛才的情景自然也無心再追究了,然而紀凌風哪裡又不知道自己是被少年這樣輕易地用隻言片語給哄住了呢?
可偏偏他望著少年, 心中仍悸動不已, 滿心滿眼都是憐愛之情, 只能不爭氣地反駁了一句:「我沒有。」
除此之前, 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池淵很少聽到紀凌風用這般語氣說話,對方聲線明朗, 如環佩清鳴, 又因自小習武的原因, 丹田中氣十足, 所以這般蚊蚋一般低聲吶語,倒格外有些可愛。
況且池淵心知他言不由衷,剛才那番神情, 絕不像他否認的那樣。
不過池淵也清楚見好就收的道理, 並沒有揭穿對方拙劣的偽裝, 只是末了還是忍不住逗弄了一下對方:「是嗎?」
當然……不是。
紀凌風在心中大喊,可是面上卻仍維持著一如既往的風儀,只略一頷首,顯示自己的大度寬和,不過抱著少年的雙手卻從未鬆開半分。
不知不覺間,襄北王世子府已經近在眼前。
雖說池淵父母家人皆不在此處,今日回門也只是走個過場,但內務府的女官仍舊盡職盡責,不僅按照禮儀如數奉上登門禮品,還依制設了回門宴,只是這宴席不知要空多少位子。
就在她為此愁眉不展的時候,早間的時候太子妃殿下派人傳話,叫她只增設兩個位子即可。
女官心中一定,自去不提。
其實這次回門宴,池淵早已想好為自己的老師顧北青打算一下。
顧北青曾因為王恆的原因,開罪了齊國公,也因此丟了官位,但實際上,他並沒有被紀盛方所惡,反而還留下了些不錯的印象。
如今太子和二皇子之間爭鬥地格外厲害,前陣子望州太守因故告還,兩邊人馬都想將這個位子收為己用,尤其是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