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什麼。”監工·彭宇皓沉著臉問。
“你知不知道打蛋器在哪裡。”唐語的眼睛轉溜溜地尋找著自己的目標。
彭宇皓指著角落:“刀架邊上的簍里不就有嗎。”
唐語弱弱地說:“我需要電動的。”
“做料理是需要感情的,機器能代替你的情感嗎,用手!”彭宇皓不相信唐語在小廚房呆了兩個星期連這點都不知道,他們食為天的小廚房都不會用電動打蛋器,在賽場上怎麼可能用。
用手要打到什麼時候,又沒有麒麟臂。唐語沒敢反抗,任命地拿起了打蛋器,她重複地做著機械的動作,好半天蛋清才打出一點氣泡。加入三分之一糖後,唐語接著攪拌,這一次花的時間比上一次更久,直到糖分成三次加完,她的手臂幾乎失去了知覺。
之後的工作右手便使不上力氣了,她磨磨蹭蹭地做完,一臉疲憊地坐在椅子上等待蛋糕烤熟。
彭宇皓看著她那張臉憋得通紅,額頭的劉海已經濕透了,一根一根地貼在臉上,眼神像失去了光芒暗淡無光。
他想,自己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正好他也這樣問了。
“沒有,是我問題,如果大家都做得到而我做不到,就是我的問題。”唐語低下了頭,從彭宇皓的角度看不到她的眼睛。她有些難過,擔心收了這麼多錢還把事情搞砸。
兩人坐得相隔很遠,誰也沒有再次開口,客廳里安靜得仿佛沒有人。
直到烤箱“叮”了一聲,唐語過去準備配料。她要將草莓、橘子、菠蘿、提子、藍莓、葡萄這些水果切碎鋪在蛋糕上做成彩虹的顏色。
刀拿在手上,手一直在抖,這個後遺症有點嚴重。
學過四個課程的唐語雖在煮的方面不怎麼樣,切她可是比一般人好得多。
刀頭頂住砧板,刀根落下,發出清脆的切割聲。她的速度很快,草莓片自另一頭刀刃滑下,整齊地躺在砧板上。這還不夠,需要把它們切成更小的丁。
唐語越發收放自如,可她低估了手臂的疲憊程度。手臂毫無預兆地一陣劇烈酸痛,手腕像是有根筋吊住,她的手一抖,刀歪了。
她沒有呼痛,扔下刀,直接把受傷的手指塞進嘴巴里,試圖以減輕疼痛。
“過來,我給你上藥。”
聽到動靜的彭宇皓匆忙走過去,輕輕拉出唐語的手指。被刀傷到的是中指,指甲尖連帶著指尖的一塊皮被切掉,傷得不算嚴重。
彭宇皓不嫌噁心,抽出一張紙巾把她的手指擦擦,先把破損的指甲修掉,再用酒精消毒。他嘴唇緊抿,神色嚴肅,一舉一動極為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