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沒一會,她就轉過頭來沒好氣地說,「眼睛上的傷勢又嚴重了吧?好吧,早上我給你上的藥全都被沖的一乾二淨,怎麼辦吧,我們現在手頭上都沒多少靈藥了,再不獵魔,我們兩個就等著去喝西北風吧,你說你啊,怎麼就那麼容易激動,真是煩人……」
不知道為什麼,聽著容姒這低低的抱怨聲,外加上她手上的柔軟與溫熱,江逐月的心在這一瞬間突然掠過一道極為奇怪的妥帖與暖融來。
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但好似對方就這麼一直拉著他,他就能不用擔心地一直跟著她走下去似的。
傍晚,給江逐月換好傷藥,看著他吃完飯的容姒看了他一眼。
「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在家等我,知道嗎?」
「嗯。」江逐月難得地乖巧地應了他一聲。
容姒低低地笑了一聲,就找到了還逗留在村口的那位修士,跟他說完了江逐月所遭遇的一切,和他現在已存死志的心態,便朝他鞠了一躬。
「……請先生告知我玉雀的所在。」
「你知道……」
「我會想辦法安全出來的,請先生成全。」
「唉,情之一字,真是……罷了,罷了。」
「謝先生。」
而等了解到了玉雀的所在地離此並不遠的時候,幾乎是當天晚上容姒就已經準備動身了,並且臨走前還千叮嚀萬囑咐地讓著修士千萬不要告訴江逐月真相。
然後她便獨自一人跟個勇士一樣踏上了征途。
幾乎在一離開那周公村的時候,容姒便藉口這裡四周都沒人讓死要錢出來保護她,並且按小時收費。
畢竟她一個半吊子的築基初期,連另外兩個攻略對方的面都沒見到,可不能為了一個江逐月就死在了這裡。
而被容姒放出來的死要錢幾乎一看見她便疑惑地問道,「你剛剛叮囑那修士不要告訴江逐月你去的地方,到時候對方用了那玉雀卻完全不知道你吃的苦,豈不是白費心思?」
聽到死要錢的聲音,容姒喲了一聲,「什麼時候你也對我的攻略感起興趣來了,你不是從來都是放手主義嗎?」
「容姒……」
「好嘛,好嘛。其實就是需要我們在外頭多玩一會就行了……」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容姒忽然就笑了笑,「有些事情不是我不讓他說,他就不會說的,同樣,也不是我要他說,他就會說,而是他遇到了有些事情到了不得不說的地步,那麼起到的效果就將是最大的……」
聞言,死要錢亂碼了下。
三日後。
容姒還是沒有回來。
得知這個消息的滄桑修士焦灼之下,終於憋不住了,來到了江逐月的面前。
而聽完了這人說的話,江逐月怔了半天才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只是話剛說出口,他就發現他竟然連聲音都是哆嗦的。
「不……不可能……她明明跟我說了沒那麼危險,是她也可以去的地方……她跟我說過的,她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