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薔嘴角輕輕一揚,揣度當時陳嬌的想法,這位天之驕女說不定覺得被陳苞姐妹相稱頗為屈辱吧。
之後也不用別人動手,陳嬌身邊的宮裡來的女官便解決了一切,原本和陳薔斗的最凶的陳苞一夜之間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謹小慎微,不再多說一句話,也沒有了原來的光彩。
女官直接用宮中責打宮女的方法整治了陳苞,表面上看不出傷痕,實際上是極難受的——這也是陳薔後來斷斷續續聽侯府下人之間傳的。
陳蘭年紀還小,並不懂姐姐說的這些,只能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而小孩子的注意力,大多數時候都是轉移地很快的。很快,陳蘭便拍著手掌道:「大兄方才出門,答應給阿蘭買東市的車渠釧!」
所謂車渠就是後世所謂的硨磲,名字來源於硨磲貝殼上仿佛是車轍印一樣的外觀。這是一種純白色的有機寶石,也是華夏應用比較早的寶石之一——和普通的貝殼相比,硨磲足夠漂亮,同時相對而言硨磲存在於淺海,即使是上古時的條件也能採摘得到。
因為來自海洋,而且有著近乎於完美的純白色,硨磲一直都是古代比較珍貴的寶石之一!
前幾日侯府後院住對門的陳薇從父親陳午那裡得了車渠釧,陳蘭眼熱的不行,又沒有機會向父親討要,於是將希望放在了兄長身上。
說實話,堂邑侯府這些堂邑侯子女除了沒有名分,其他的方面陳午還是頗為寬容的,譬如金錢方面…特別是陳薔陳蘭姐妹還有一個管著後院的母親,手就更鬆了。也是因為這樣,陳蘭想要車渠釧才能隨便開口。
「你這小丫頭,總是讓大兄買這買那的…」說是這麼說,陳薔也就是說說而已。比她只大一歲的兄長絕對是她們的依靠——雖然她們是堂邑侯的子女,但並沒有什麼名分。今日的富貴就仿佛水中浮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有了。
相比之下,還是親兄弟靠得住的多!
所以不只是陳蘭,就是年紀長一些的陳薔也很依賴這個兄長。
這樣說著,兩人相攜從忙碌著的院子旁離開。才轉過拐角,正好碰上陳薔的傅母。傅母急急忙忙拉住陳薔的手:「女子怎還在此處遊蕩,快快隨我過來!」
陳薔陳蘭姐妹互相看了一眼,不太明白現在的情況,但也知道傅母不會隨便如此,於是跟著腳步快了起來。
只是陳薔很快發現不對,這不是回母親所在院子的正路,走這條路反而是繞遠了。皺著眉頭問道:「傅母為甚往此處走?捨近求遠?」
傅母抽空回頭看了一眼,跺腳道:「沒錯!女子隨我來吧——長公主與兩位翁主比預料的早些到,夫人讓我來找兩位女子。此時若是走正路,說不定就要遇上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