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陳薔的臉色很快變了!雖然早就知道他們這些堂邑侯府的孩子都是沒有名分的,但因為後院的奴僕捧著,他們其實感覺不到自己和其他的侯門子弟有什麼不同。甚至因為沒有嫡母在家,更加自由了。
但說到底他們的真實身份等同奴婢,之所以能夠衣華服、食美食,全是因為他們的父親堂邑侯願意疼愛他們,除此之外其實他們一無所有!
此時長公主駕到,所以他們就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了——雖然長公主從來沒有為難過他們,但是這更像是連為難都不屑為難,而不是什麼心慈。沒有人會去試驗長公主的忍耐力有多強,所以長公主若是來堂邑侯府,侯府已經成為堂邑侯專寵的家伎家妾都會帶著自己的子女好好地躲在後院。
至少別去長公主眼前亂晃。
有些事情是早就知道的,但知道歸知道,平常沒有機會去感觸!以至於陳薔第一次深刻認識到這些的時候覺得十分難堪。她的臉上紅了又白了,紅紅白白好幾次,拉著陳蘭的手越來越緊,直到陳蘭因此疼地叫了出來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劉嫖此時自然不知道因為她比預計的早到了一會兒弄的堂邑侯府後院雞飛狗跳,不過就算知道了她也應該是不在意這件事的。
事實也是如此,在此時人眼中絕對是老婦人年紀的她看上去至少比自己的實際年紀年輕十歲,配上她秀麗明媚的五官,甚至還頗有風韻呢!
她快快活活地帶著兩個女兒,一邊同陳氏族人打招呼,一邊教導著陳嬌陳嫣,兩邊不耽誤,兩邊都做的面面俱到——陳嫣其實是很佩服自家阿母這一點的,她似乎天生就擅長交際,而且只要她想,很容易就讓別人覺得很舒服。
考慮到身為長公主估計沒有什麼機會鍛鍊這種技能,這應該是天生的了。
劉嫖和陳氏的一些長輩聊天:「哎呀,客氣了,實在是太客氣了!這剛過冬至節的——要我說,叔父這件事無須如此鄭重,回頭我交代一聲少府就是了!」
來求人的那位陳氏叔母立刻喜笑顏開。
因為劉嫖的分量,也因為陳嫣和陳嬌的特殊地位,大家在奉承劉嫖之餘,對兩姐妹也很熱情。不知道說什麼好的就說些溢美之詞,說實話陳嫣自己都臉紅了——她一個小姑娘而已,被人稱讚好看、能幹…可她能好看能幹到哪裡去?
倒是陳嬌接受良好,這種彩虹屁她比陳嫣多聽了十年左右,早就無比習慣了!
劉嫖顯然很適應這種交際場合,一張笑臉,再加上她長公主身份的加成,足夠讓陳氏的這些人『受寵若驚』了。沒花多久的時候將這些無關緊要的人打發走,堂邑侯府剩下的就是一些『重要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