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豫點點頭,在她面頰上親了一口,眉目清朗,“我聽你的。”
兩個人說著話,皎月已經奉了傷藥過來,隔著珠簾在外面咳了一聲,才道:“娘娘,東西拿來了。”
符昭願迅速從蕭豫身上下來,從皎月手裡取了傷藥。見皎月半垂著頭,耳根泛紅,根本不敢看她。符昭願自己倒也有些不自在起來,吩咐皎月退下,這才折回到蕭豫身邊。
她一面給他處理傷口一面嗔怪道:“你也該注意些,青天白日這般像什麼樣。”
蕭豫倒是十分愜意享受,靠在迎枕上讓符昭願伺候,半開玩笑道:“多來幾次,他們也就習慣了。”
符昭願瞪他一眼,“你再胡說八道,就給我滾去鴻寧殿睡。”
蕭豫這一下終於徹底閉嘴了。
……
等到四月旬的時候,王秀被押解回了洛陽。
蕭豫按照符昭願事先和他說的安排妥當,才帶著她去了南府軍校場。
南府軍由衛尉執掌,所以隨行的自然少不了新任衛尉韓林。
符昭願和蕭豫在高台上坐下,王秀就被人帶上來,身上還戴著枷鎖和鐐銬。
符昭願讓人給王秀解了身上的束縛,這才同她打招呼道:“梵靜師太,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王秀只看了她一眼,便閉目不語,一副聽憑處置的模樣。
符昭願笑了一下,倒也不生氣,她緩緩說:“梵靜師太,你大可不必做出這般清高的模樣來,捫心自問,你對本宮做下的事,樁樁件件,皆是你對不住我,我自問沒有半分虧欠你的。”
王秀聞言這才復又睜開眼,凜然道:“要殺便殺,你何必在這裡數落我?”
“想死麼?”符昭願笑睨著她,“本宮偏偏就不如你的意。”她轉頭看向韓林,吩咐道 :“把人抬上來。”
韓林頷首,對著遠處的戰台比了個手勢。
遠遠地,只見站台上豎起兩根木柱,上面各縛了一人。
符昭願對王秀道:“聽聞出家人不殺生,梵靜師太卻屢次想置本宮於死地。本宮倒要看看,是不是你對任何人都能下的了手。你也看見了,王紹就在那綁著,他旁邊綁著的是個死刑犯,你若能親自動手殺了那個犯人,我就放了王紹,成全你們這對苦命鴛鴦。”
王秀沒想到符昭願居然能想出這個辦法來折辱她。她心中怒極,看向符昭願的目光似是淬了毒一般,“你簡直是心如蛇蠍。”
“心如蛇蠍?”符昭願點點頭,笑了笑道:“梵靜師太倒是有一顆仁慈之心,你也可以不動手。你不動手,那王紹就由著皇上來論處罷。只不過王紹犯得是謀逆之罪,梵靜師太,這救與不救,你可要想清楚。”
王秀臉色慘白如紙,她聽著符昭願與她說的字字句句,只覺得遍體生寒。
符昭願分明就沒準備給她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