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平王身邊的平王妃王嫣然卻在此時站了起來,給宣文帝磕了一個頭之後,目光堅定地說道:“父皇,您現在派人往圍獵場西南邊去,應該會看到一個村莊,齊王被藏在了那裡。是母妃一時鬼迷心竅,沒看清形勢,又被人攛掇,失了心神。還請父皇大人有大量,饒了母妃一命。”
王嫣然說完,平王直接給了她一巴掌,用力之大,王嫣然右臉都腫了起來,但是王嫣然還是直直跪在大殿上,一語不發。
是的,平王和王嫣然都知道書貴妃的計劃,甚至最開始書貴妃生辰宴上假懷孕的木具都是她幫忙找來的。但是如今這個情形,如果再不斷尾求生,書貴妃怕是要拉著所有人下水。王嫣然是王丞相親手教出來的孩子,如今自然不會讓平王跟著書貴妃一起瘋。
書貴妃倒了沒事,只要王家不倒,爹爹還坐在丞相位置上,那自己身邊這個不成器的就還是有機會。王嫣然早就看清楚了,樓宇根本就是扶不上牆的,但是再無用,他的身份還是尊貴的。所以王嫣然才會一直相幫著他。
宣文帝卻是在王嫣然說了這話之後,並沒有什麼動作,連一旁的樓嶸都不太明白老頭子為何能這樣淡定。
“父皇?”樓嶸看著宣文帝。
宣文帝則是對著身旁的白銅說道:“齊王沒事,朕派人照顧著他。白銅把廢妃的聖旨擬好,通知下去,圍獵結束,明日回京。”宣文帝冷冷看著殿裡的眾人,眼神倒是在略過德妃和樓嶸夫妻倆時有了一些溫度。
書貴妃已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看著宣文帝無聲流淚。
“好一個皇家,”宣文帝看著眾人,“今日之事真讓朕大開眼界。夫妻算計,戕害子嗣,你們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眾人沒說話,慶王好像要辯白幾句,被一旁的珍妃死死抓住。從落鳳進門開始,珍妃就心虛得厲害,她總覺得皇上知道了什麼,但是什麼都不敢問,也不敢說。只能盼著趕緊回京安排探查。
樓嶸悄悄握住了孫汝靜的手,讓她安心。孫汝靜回了樓嶸一個淺淺的微笑,把身子也靠在了樓嶸身上一些。這會兒已是深夜,眾人都是神經緊繃了一天。如今事情稍微告一段落,令人疲憊得厲害。
送走了宣文帝之後,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無聲地離開了。殿裡剩下書貴妃和平王以及平王妃。
書貴妃臉上蒙著一層灰敗的頹廢,但是看著平王妃的時候還是冒出了些許光芒,她拉著平王和平王妃的手,認真囑咐:“宇兒,嫣然是個好的,你聽她的,咱們還有再起來的一天。今日你父皇並沒有殺我,也沒有廢你,還有機會,還有機會。”
平王泣不成聲,平王妃倒是冷靜地開始分析和想起了之後能不能創造出機會。
次日,圍獵就這樣匆忙結束了。但是短短四日的圍獵,就發生了蘭若被賜婚以及書貴妃寢殿走水,然後書貴妃被廢的大事情。雖說最重要的武官選拔並沒有提及,但眾人都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回京路上,孫汝靜和樓嶸去看了齊王才知道昨晚究竟是怎麼回事。
齊王被莫名叫到了書貴妃殿中,話還沒說幾句,書貴妃就開始又哭又鬧,裙擺還出現了血痕。齊王覺得事情不對,準備叫人的時候,書貴妃就把燭台打翻,殿裡還出現了十幾個蒙著面穿著黑衣,手持弓箭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