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崇文與幾個同縣的同窗一起奔赴府城趕考,家裡也開始忙活蘇崇菊出嫁的事情。
蘇崇山和蘇崇水兄弟倆賺得多,每天都會給楊繡槐送錢,楊繡槐手裡攢著的銀疙瘩多了,就想給蘇崇菊多置辦點嫁妝,起碼得找好木匠給蘇崇菊多打幾件柜子。
春風吹來,籠罩在蘇家上頭的倒霉陰霾被漸漸吹散,轉眼間便春回大地、綠草如茵了。
春天的山貨與河鮮都不少,蘇崇山和蘇崇水兄弟倆發現自個兒忙活不過來,索性就兄弟倆搭了伙,今天結伴去河邊摸魚,明天就結伴上山,這下兄弟二人都敢放開膀子去施展手藝了,每天抓到的東西都比之前多了不少。
福滿樓的佟掌柜見蘇崇山和蘇崇水兄弟倆能夠穩定給福滿樓供應東西了,還特地來了梧桐莊一趟。
佟掌柜是關中人,性格大氣爽快,她同蘇崇山和蘇崇水兄弟倆保證說,“你們兄弟倆手藝好,每天靠兩條腿來回到縣城挺費力的,這樣吧,從明兒開始,我就讓我們酒樓的夥計騎馬車過來收,夥計來的時候會把銀兩都帶足的,就是咱原先商議定下來的價格,車馬費這邊我們酒樓負責出。如果市面上的魚價肉價漲了,我肯定跟著給你們漲,絕對不會讓你們吃虧的。”
“對了,聽聞你們家有個閨女要嫁到仁心堂去?她在家不?方便的話出來見見唄。”
張春芽問,“你找我們家崇菊?她和崇梅上山挑野菜去了,前幾天下了一場雨,山林子裡的野菜噌噌噌往外冒,我小姑子……另外一個,不是打算嫁去仁心堂的那個,叫崇梅,崇梅的手藝好,擱在別人手裡就像草一樣沒啥滋味的野菜到了她手裡,也能侍弄出好味道來,我嫁過來這麼多年了,姐妹倆年年都要上山去挑野菜。”
“哦?野菜還能侍弄出好滋味來?我記得野菜不是苦就是澀,能侍弄出啥好滋味?”一說到吃,佟掌柜就來了興趣。
張春芽學會做人了,她知道佟掌柜也是自家的財神爺,也得捧著供著,便熱情道:“三言兩語怎麼能把那好滋味給講明白?佟掌柜,你中午就留下來吃飯吧,等崇梅回來之後,讓她給你拾掇一桌。你剛剛不是還問崇菊的事兒麼?崇菊和崇梅一塊兒走的,到時候肯定一塊兒回來。”
李大妮懷著身孕,不方便出去,葉桂枝卻想去河邊洗衣裳,李大妮就主動從葉桂枝那兒攬了個帶小孩的活兒。
她抱著蘇鯉從屋裡走了出來,問佟掌柜,“佟掌柜,你找我們家崇菊是啥事?”
佟掌柜笑笑,“也不是啥事兒,就是聽說你們家小姑子和仁心堂的小葛大夫要結親,就想托你們家小姑子幫忙說說話,請小葛大夫來我們酒樓的後廚走一趟,看看我們家酒樓的後廚干不乾淨。”
“那仙客來不是年前就關門大吉了麼?我們福滿樓把仙客來給盤下來了,之前仙客來的食材不乾淨,食客們現在繞著仙客來走,哪怕我們福滿樓把仙客來給盤下來,後廚也給里里外外清掃了不下十遍,食客們還是不相信。”
“我想請葛大夫去給看看,可是葛大夫對我們這個行業的怨念深得很,他說怕我們酒樓也步了仙客來的後塵,到時候連累仁心堂的名聲都保不住。”
恰好葉桂枝端著木盆從外面回來,聽了佟掌柜的話後,下意識地就接了一句,“那不難啊,直接把後廚擺到明面上來,讓食客們都能看到你們酒樓的後廚有多麼乾淨,這不就成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