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簌簌牽動了一陣兒,扯開自己的衣領露給我,指著脖頸上的紅痕,幽幽說,「你咬的……」後而又指著自己的唇瓣,「這裡也是你咬的……」
「還有這裡、這裡、這裡……」每說一處他就看我一眼,眼裡帶著點無辜的神情。「我差一點就被你奪去,這麼重要的事,你還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我忍不住打了個顫,越聽他說,越覺著自己像個禽|獸一般。好像多多少少都有點提上褲子翻臉不認人的感覺。
我:「你就不能推開我?」
百里瀲灩:「可是你說我和你拜了堂就是你家裡的人,做這些事情是應該的!」?我有這麼狂妄!
百里瀲灩點頭。眼下的兩顆淚痣和微微下垂的眼角吸引著我。
脖頸上的紅印和嘴唇上的殷紅無時無刻不在宣告著——我,陳寧言,是一枚禽獸。
我慫,意識到是我的錯,先主動承認,「好吧,我向你賠個不是。」
「不夠誠懇。」他說。
我抓狂,「哪裡不夠誠懇了?我明明這麼真誠!」
百里瀲灩:「哪裡都不誠懇,感覺你一知道白寧寧是我就想翻臉不認人。還要休了我……」
我:不休怎麼辦?房裡留個男人讓我身份暴露更快嗎?
門外伺候的人大約是聽到了我們裡面隱隱綽綽的談話聲,「少爺少奶奶起了嗎?要不要叫婆子們進去伺候。」
「別別別,不必進來,我自己拾掇拾掇就行。」回完門外我趕緊告知百里瀲灩,和他打著商量。「現下怎麼辦?你還能恢復回去嗎?你現在這個身體太容易暴露了。」
「能是能,可是我會有點疼。」他眼神瞥過我,帶了點委屈。「你如果非要讓我變回去的話,我是願意受這疼痛的。」
我咂舌。
強行把骨頭縮回去的術法肯定是會疼的。但眼下這個樣子,除了這樣做也沒有別的法子。
我猶豫不決,最終做了決定,對他說,「要不然……你還是縮回去吧!籠統的講,還是這個法子最為妥當。」
他有點失望,像是早就料想到了我的回答,念叨了一大段東西,慢慢地縮了小胳膊小腿,到酒台那邊鼓搗了一陣兒,在面上貼了點東西。
我有點不知道作何感想,但心裡始終是有點複雜的,有點對百里瀲灩的心疼,有點對自己現狀的感概,因百里瀲灩的到訪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先的計劃是娶新婦,掩著自己的身份度過一生。可現在一切都亂了套,誰能知道以為的無助嬌弱姑娘會是個皇子呢?
我以為娶的白寧寧會一輩子待在我身邊,不過看這個狀況肯定是不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