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草藥是藥勁兒大效果好不假,但是這物入口卻極苦極澀,為一般人所不能忍,這麼點草藥就是他也得皺著眉強忍著才能嚼出來這麼一口,而唐詩竟然這麼輕而易舉地就浪費掉了,這讓他怎麼能不心疼。
領教了唐詩不好糊弄,嚴子墨心下一陣嘆息,徹底投降認輸:“也沒什麼好值得想的,就是......想祝你新年快樂罷了。”
嚴子墨又伸了手按向唐詩額頭上為數不多的還貼在上面的草藥,聲音柔柔道:“娘子你怎麼就那麼多好奇?”
“當真?”唐詩不信,後退了身子懷疑地看著嚴子墨,似是想自嚴子墨的臉上查出些蛛絲馬跡。
就憑那個時候她和嚴子墨還不遠不近的關係,嚴子墨能說出這麼溫馨的話,她還是有點不信的。但也不可否認,她其實期待的,也不過是他的一句“新年快樂”。
嚴子墨臉上只坦坦蕩蕩地寫了“坦蕩”兩個大字。
“妾身信了就是。”唐詩嘴角瘋狂上揚。
唐詩嬌俏一笑,月色下唐詩的眸子裡滿滿地映了嚴子墨好看的眉眼,像是能吸人攝魂的深淵,嚴子墨微微移開眼,勾唇笑道:“那娘子呢?娘子那日想對為夫說的話,又是什麼?”
“忘了。”唐詩更是坦蕩。
嚴子墨斂了笑,目漏疑竇:“當真?”
“就是忘了!當真!”唐詩轉了腦袋不再看嚴子墨。
嚴子墨搖頭:“禮尚往來,來而不往,非禮也【引1】。娘子這般,可不好。”
“滿嘴的大道理,可惜了,妾身聽不懂。”
“哎!你這人怎麼能彈人腦門呢,我還有傷呢!”
“你快讓我彈回來!”
圓月漸隱,繁星亦散,突如其來的一陣風颳開了層層黑雲,攜著樹下二人的嬉笑聲打鬧聲飄向遠山密林。
新的一天,很快就會到了。
***
“這邊走到頭就該可以到了吧。”
入了夜是蝕骨的冷,換了白天便是惱人的熱,唐詩不甚在意地以髒兮兮的袖子擦了把額頭上細密的汗,側了身子對身旁的嚴子墨這麼說道。
謝天謝地,在穿進書里小半年後,唐詩可算是發現了自己作為的女主的第一個正經金手指,那就是她雖沒有什麼方向感,但在林子裡歪打正著地總能尋著正確的路,最起碼一上午了倆人也算是離出口越來越近,這一點嚴子墨也是不得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