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幸也,也是不幸。
如果姑爺真的……他寶貝女兒以後該怎麼活。
老國公眼神心虛地閃爍樂幾下,避而不談唐詩所問的話。
“詩兒先和爹爹去城外找個地兒暫存一陣怎麼樣,等伽樓國撤兵了,或是敗軍了,爹爹再帶你回來。”
“嚴子墨真在宮裡是不是!”唐詩一把掙開老國公,“我問你是不是!”
老國公眼神飄忽,支支吾吾了片刻,在唐詩猩紅痛苦的眼神中才深深地嘆了口氣,點了頭,大聲道:“是!”
“那又怎樣?這個事情現在很重要嗎?”老國公煩躁地轉來轉去,“詩兒啊,你是爹爹唯一的女兒,爹爹是不會害你的!”
“我們就先去城外安全的地方避避,又不是不回來,姑爺嘛……”老國公的面兒上也越發沉重,“他也會理解的。”
“重要。”
唐詩乍一仰著頭,白淨的面兒上落了一道道淚,猩紅充血的眼裡攢了大把大把的淚,似水一樣盪的。
“啊?”老國公被唐詩這副失魂落淚的樣子嚇到,大駭,上前就要為唐詩抹去那滿臉的淚,卻被唐詩一個錯身躲開。
“我說,重要……”淚珠子滾滾而落,順著女子的下頜滴滴濺落在地上,打濕了哪一小方天地。
“相公安好與否,與女兒很重要。”
“他從來都不是,無關緊要的存在。嚴子墨今天要是敢死在宮裡,女兒我就和他一道去了!”
“我要他在黃泉路上,都舍不下我!”
唐詩眼裡的堅定和決絕狠狠地震顫到老國公最遲鈍的那根神經,自從詩兒她娘去了以後,他自己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過這種心悸的感受了。
老國公靜默,許久才抬了混濁的眸子,顫聲道:“你……很像你母親。”
這樣的堅定和決絕,他在唐詩她娘的眼裡也看過,那時她已沒有力氣支撐,卻哭著求他,要用一輩子的心血和精力去疼愛他們唯一的女兒。
那種眼神,那種決絕,他這輩子都忘不掉。
唐詩拭了滿臉滿目的淚,提了襦裙就要往門外沖。
“我要入宮,去找嚴子墨。”
老國公雙目瞪立,一口否了唐詩的想法。
“不行!你現在去有什麼用?!你是能替嚴子墨殺敵還是怎樣!女兒你這樣衝動,和送死有什麼區別啊?!”
“那我也不能看著嚴子墨一個人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