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说,是为他准备的。
炭治郎接住盏。他如同捧着什么珍贵的,世间独一无二的事物。故而他小心翼翼。他将盏微微倾斜,只是不愿意让那所谓的光酒落入地上一分一毫。
那双苍老的手早就收了回去。
手的主人穿着黑色的,完全不透光的斗篷。
炭治郎却顿住了动作。
他抬起头说:您拿回去吧。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喝。
他的言语卡住。
原来暮色早就落下,可他竟然无知无觉。在这漆黑的未见过的林中,有人团团围坐。只有他和那个为他传递酒盏之人站着。所有人都穿着黑色的斗篷。长长的下摆拖地,遮住了所有能露出的肌肤。而这些人充满希冀地看着他,却
没有脸。
他们都没有脸。
可炭治郎莫名知道他们对自己没有恶意。
所以他没有逃,只是重新抓回自己的言语,说:我不能喝。
他的眼泪大滴大滴地从眼角落下,它们顺着孩童脸庞的弧度跌落在地上。就像一颗颗圆润的珍珠,晶莹剔透。
虽然他早已泪流满面,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落泪。
很奇怪对吧?可人类就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物。有的人困顿许久,饮酒作乐却仍然无法宣泄困顿,但当他看到悬崖的那一刻却能突然泪如雨下。有的人走走停停越过平野山脉,却在看见大海的那一刻无声地哭泣。这是能解释的吗?这是能诉说的吗?
光酒就是这种无法道来的存在。
你看见它,你会想起数年来母亲的爱抚父亲的安慰,你会想起你看过的山川平野,你接受或错失的机会与不可回避的选择。
与你的生命。
你看见川流不息的生命。
和你,和这整个世界。
站在他身边的人低下身,温柔地拂去他的泪:这是我们为你准备的东西。这是这座山的生物宠爱你的证明。你不必羞耻,困扰,推拒。喝下它。这是山主的钟爱。
那些坐着的人向他点头。
他们闪烁着的光好亮好亮,只是比光酒逊色一分。
我、我炭治郎想诉说什么,可是那或许是人的家伙温柔地说:请饮下我们对你的。
炭治郎沉默了片刻,重新将视线投射到酒盏上。
他抬起手,将盏中的光酒一饮而尽。
我我不该让他一个人出去找外套的灶门葵枝哭着抱紧属于男孩的被褥,我应该和他一起去的
我再去找找。灶门炭十郎说着又咳起来,好半天才平缓下来。他随手拿了把斧头,打算再出去看看。
这是长子失踪的第三个晚上。
咚咚。
敲门声响起。
谁?灶门炭十郎打开门。一个银色头发的男人站在他们家门口,怀里抱着的是安静的炭治郎。
银发的男人抽了口烟,单手抱着那孩子说道:我叫银古,是一位虫师。
你们的孩子喝下了不得了的东西啊。恕我直言,他恐怕有一段时间不会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是引子!是引子啦!
②我大纲做了好久,求收藏求评论qwq
③下一篇是【《主角模板画风不对》
叶障目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天命之子。
直到他认真看了一遍说明书。
请注意,您的主角模板必须佩戴上相应躯壳
叶障目:?
酒馆的说书人讲起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小凤凰,路边箱子里背着妹妹的卖炭郎轻盈地走过。
踏月而来的侠盗献上短笺一封:今夜子正,当踏月来取。宝石人挑了挑眉,决心继续当一夜不说话的玉人。
世上千奇百怪无所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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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以你当前的方位,再向西行进数十里,有一山名为那田蜘蛛山。我听闻山上有鬼怪作祟。进此山者往往不知所踪。希望你能前去查看。】
那田蜘蛛山。
一位披着黑绿相间外褂的少年将手埋没入青葱草木中。他蹙着眉,仿佛在与什么交流一般维持了这个姿势许久。
直到有人主动向他说话。
你是谁?你怎么走到这里的?为什么要来这里?左眼刻着下伍两个字的白发男孩歪着头,面无表情地问道。
啊,我是灶门炭治郎,是一名虫师。红发红眸的少年笑着抬起头,他将手上沾染到的草叶尘土拍去,然后轻盈地伸出手向对面打了个招呼,因为这边没有山主的声音,我出于好奇所以打算过来一趟
虫师?山主?男孩轻微地动了动手指,手上蔓延出的丝线瞬间收回。
他似乎在哪里听过这样的名词,在听闻的瞬间立刻冒出了浓浓的熟悉感。但他快速掠过了一遍回忆,却发现一无所获。于是他问:虫师是什么?山主又是什么?
虫师是解决虫的事件的人类。山主是千山之主,世人称之为山神。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灶门炭治郎站了起来:这山快死了。
男孩感到有些荒谬和可笑:死?山也会死?
是的。山也是会死的。
山是什么存在?这话题交给专门的地质学家,他们可能会滔滔不绝地说上很多。但对灶门炭治郎来说,山是根,是生物的根之一。
山的存在由土壤作为基点,在上面垒起树,再之后引来动物。但若是要说的详细一点,干枯的土壤之上来的先是虫,再而是草木,最后才是动物。生灵多了立起山主。山主掌管这座山的枯荣。
大片的山脉也是由一个山主经管。可是这片山
它没有山主。
当该有的事物都齐全,却失去了管理者,这将是个什么混乱的局面?灶门炭治郎抬起头。在独属于他的视角里,这座山的上空悬浮着一个安静而庞大,犹如沉眠的鲲鹏一般的虫。而在这个大虫之下,有数百万只小虫吵吵嚷嚷。这已经不是一时半会能形成能解决的局面了。
再这样下去,这一带光脉残留的光酒都会被啃食个干净,而没有光酒这万物的生命之源作为营养基滋润,这座山会在不久后迎来死亡。
灶门炭治郎有一会没说话,片刻后回过神来,朝一旁的男孩子温声道:你是附近山里的人家吧?我不会惊扰你多时的,你大可放心。
家。他说,家?
那个男孩子眼神微动了一下,他抬起头问道:山的死对我的家有影响吗?
虽然是在提问,但他的语气平淡得仿佛只是在做陈述。
与之相对的,言语却幼稚得有些可爱。
所以灶门炭治郎感觉有些好笑:如果山死了,你就必须搬个家了。其他倒是没什么影响。
男孩冷冷地瞥过他一眼,最终还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没有杀掉他,而是带着他走向了木屋。
大概是因为少年身上有非常非常熟悉的感觉。
他无法描述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却莫名地选择遵从自己的内心,没有直接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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