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清兒抿著嘴,將他的手大力甩開。
禮喚愣在原地,手懸在空中:“嫣晚,怎麼了......”
“殿下,你真的派刺客去刺殺皇上了嗎?”顏清兒聲音突然變大,向後退了兩步,遙遙的望著獄中人。
禮喚的手頓了一下,他皺眉道:“嫣晚,你也不信我?”
顏清兒笑了一聲:“我信不信殿下重要嗎?我只是惋惜,殿下堂堂燕朝太子,卻淪落到如此境地。”
顏清兒的話中帶著戲謔,像是在調侃一個毫不重要的人,禮喚聽得心頭一緊,他手緩緩放下,耷拉在欄杆處:“我沒有派刺客......”
禮喚就像是在同顏清兒解釋,卻又不知怎麼解釋能讓她相信,只能不斷的重複這句話,顏清兒咬著下唇,望著他眼眶通紅。
她自然知道不是禮喚派人刺殺皇上,他不過是一個替罪羊。
顏清兒深吸一口氣,打斷了禮喚的的話:“殿下!”
禮喚的聲音戛然而止,顏清兒繼續道:“我從不在乎殿下是否派了刺客,我今日前來是有一事要告知殿下。”
禮喚輕聲問道:“.......何事?”
顏清兒望著他的眼神中,淚光閃爍,聲音卻決絕:“我已經與瑾王恢復婚約了。”
禮喚的嘴唇瞬間變得煞白,他手指緊抓著欄杆,生怕手一松,自己就癱軟在地,他沉默半響,突然笑了一聲:“嫣晚,你是在同我說笑吧.......”
顏清兒卻沉默了。
禮喚接著道:“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禮喚的手向前伸著,抓住顏清兒的衣角。
獄中實在太過安靜,他盲了那麼久都從未感到恐懼感,只有此時他感覺四周的黑暗快要將他吞噬,他只能盡力抓住顏清兒,想要從中獲得一點安慰。
可是顏清兒的話,堅如磐石:“殿下,我今日是來同你告別的。”
禮喚的手鬆了松,顏清兒繼續道:“我就要前往瑾王府了,在宮裡的這些時日,多謝殿下的照料。”
禮喚嘴角挑起,他大聲道:“柳嫣晚,你鬧夠了沒......”
“我沒有鬧!”顏清兒將他的手揮開,聲音清冷:“禮喚,你看看你現在的模樣,你能給我什麼?你知道嗎,如今伺候的你的下人還不足十個,我們住在遷年殿裡,你知道遷年殿什麼樣子嗎.......”
“你或許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那我來告訴你,遷年殿裡很冷很冷,夜晚我就算燒了炭盆,也暖和不起來,如今宮裡的下人都瞧不起我們,他們說你是個廢人,還不如五歲的十九皇子有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