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爺瞬間從地上站了起來:“周大人,本案尚未斷明白,難不成你還要屈打成招不成?”
顧邵涼涼地開口:“人確實是在你家裡沒了的,怎麼能說沒斷明白?”
周鐸也是個不拖泥帶水的,便是身邊還坐著杜縣令,他也一點都沒有顧忌,一面派人將幾個小廝拉下去打板子,一面派人清查李家。
手段果決,一點沒拖泥帶水。
整個縣衙的人都這手段給驚住了。這位還真是,性子剛直,毫不畏懼。
幾個小廝被拉下去後,李肆身邊那個收到了李老爺的暗示,咬了咬牙,瞬間站了出來。
“不必打了,人是我殺的,是我!”
顧邵聽得都笑了。
杜縣令問道:“你如何殺的?”
“那丫鬟平日裡最愛吵鬧,又嘴皮子不饒人,我跟她結仇已久,這才起了殺心。”
顧邵如何看不明白這李家人已經狗急跳牆了呢,什麼招都能想得出來,他提醒那個小廝:“按律法,主無故毆殺雇賃奴婢者,減常人一等罪。傷人相毆致死,依法當絞。減常人一等,即處流三千里。”
“先不論你們李家究竟害了多少人命,還有沒有減常人一等罪的寬恕,單只你一個小廝毆殺王家女兒,可是要處以絞刑的。”
顧邵探了探身子,揚著聲音笑問:“想好了要怎麼赴死了嗎?”
那小廝瞳孔微震,面上划過一絲掙扎。
“看來是沒想好了。”顧邵心中明了,這還是欠打。這小廝既然是李肆身邊的,想來能知道不少事情,他朝周鐸看了一眼。
周鐸會意,抬了抬手:“拉下去重重地打!”
杜縣令擰著眉頭,有點不喜歡周鐸的斷案之法,在他這裡,從來就沒有什麼嚴刑逼供的事情。他盯著顧邵和周鐸兩個人看:“或許那小廝是無辜的呢?”
周鐸懶得跟他廢話。
顧邵輕飄飄地回了他一個眼神:“他既有心頂罪,就該讓他長長見識。他若無辜,稚子何辜?”
“可再這樣下去,豈非屈打成招。”
杜縣令一噎,最後看了一眼李家的方向,默默地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