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卻暄皺了眉:「不好罷!而且當時情急之下才說出來那些話,幼娘你讓我現在說,我說不出口。」
「那您就與陛下一直冷戰著罷!」
殷卻暄當然不想整日對著陰晴不定的姬亥,剛入宮時候那個體貼溫柔的陛下最好不過了,當即拉著辛幼娘的手撒嬌:「幼娘你再想想辦法,有沒有不說肉麻話就能奏效的。」
「娘娘既然不肯說,那就做罷!」辛幼娘心裡一想,說哪有做實在。
「做……做什麼?」殷卻暄臉騰地一下紅了起來。
辛幼娘見她臉紅,知道她想岔了,忙得解釋:「您還傷著腳呢?能做什麼?前日晚上毅然從床上跳下來的勇氣,娘娘您還有嗎?」
殷卻暄掐了拇指和食指比出來一小截,忐忑道:「還剩這麼一丁點兒。」
「這麼一小點兒就夠用了。」辛幼娘鬆了口氣,忽然轉凝重為輕快,笑著把殷卻暄的手按下去,對她耳語。
「不好罷……」殷卻暄支支吾吾,有些羞澀。
「有什麼不好!就用這麼一丁點兒的膽量。」辛幼娘照著方才殷卻暄的姿勢比量出一個一模一樣長短的距離。
沒等著姬亥下朝,倒是等到了姜太后的病訊,昨天疾風驟雨,太后身體嬌弱,竟是一下子病倒了,聽說病的還不輕。
自然,姜太后病重,送姜緩哥出宮的事兒就得往後延期了,姜緩哥得侍疾。
殷卻暄得了消息,總得往隆壽宮跑一趟,裝作有些孝心的樣子。畢竟在外頭那些人眼裡,姬亥可是個大孝子,尊敬嫡母,事事以太后為尊,她作為兒媳,不能跟丈夫唱反調。
說實話,她進宮以來雖沒少被太后難為,但都是別人頂在她前頭,她倒是安安穩穩的。
第一次敬茶,太后剛想著發作她,華陰公主就來了,把太后懟的好幾天沒敢出門,宮裡珍珠茯苓粉的用量直線上升。
不過外頭倒是盛傳,陛下與皇后夾在長輩中間十分難做人,可憐陛下娘娘至善至孝。她不知道這沒譜的謠言是誰放出去的,當日她與姬亥分明看戲看得痛快,不過這種話百利無一害,她不會傻到澄清。
第二次太后想要往姬亥身邊兒塞人,結果人家自己先低頭,自願給她做個小宮女,這麼多天不僅安分守己,甚至還立功了。
外人瞧來,他們姑媳二人的關係還挺融洽的,至少不是打的你死我活。
殷卻暄一眾剛進隆壽宮的大門,就瞧見太后身邊的雙喜往外走。太監通稟「皇后娘娘駕到」時悠長綿稠的腔調還縈繞在耳邊,讓雙喜麵皮一僵。
「給皇后娘娘請安。」雙喜笑容僵硬的屈膝請安,地上昨夜下了雨,髒得很,她才不想跪。
正則眼睛一瞪,身後的授訓女官也蠢蠢欲動,雙喜這才屈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重新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