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殷卻暄夢裡聽見有人叫自己,嚶嚀著應了。
「滿滿,腳傷好了嗎?」姬亥朝著她耳朵上呼熱氣,耳鬢廝磨。他早就發現滿滿睡著的時候,有人叫她會下意識回應,不知道問別的什麼會不會回答。
沉默……
姬亥等了許久也只等到了沉默。
他不死心又問了一遍。
依舊沉默。
但是皇帝陛下不能放棄來之不易的樂趣,何況他白日要裝作冷淡,不能同她交談,當即又接連不斷叫了她的名字。
姬亥叫一聲,殷卻暄回應一聲,也不嫌煩,姬亥一連叫了半個時辰,並且樂此不疲。
一早,姬亥又恢復了那副不冷不熱的態度,分明一早看了殷卻暄好幾眼,卻始終忍著,不肯說話,好像這樣就能給殷卻暄一個教訓一樣。
當然以殷卻暄的腦袋,自是想不清楚為什麼陛下第一個晚上好說話的原諒了自己,第二天第三天又板起臉了。忍了許久,終究還是去請教辛幼娘。
辛幼娘對於姬亥能在生氣的時候還留宿鳳和宮就已經千恩萬謝了,自然也不求別的,但是既然殷卻暄問到頭上,她也只能詳細的去分析。
「陛下當夜回來的時候,您與陛下都說了什麼?」
殷卻暄臉上泛紅,攪著手指不好意思道:「這讓人怎麼說出口?」
「說說罷,老奴又不會嘲笑娘娘。」
在辛幼娘的再三逼問下,殷卻暄終究是一五一十的說了,臨了還補上一句抱怨:「分明當晚都說得好好的,他也滿口答應不生氣的,怎麼現在還是這樣?」
辛幼娘覺得,當晚恐怕是祖宗在天有靈保佑,實在看不上皇后娘娘這不解風情的榆木腦袋,這才點撥靈犀。不然皇后怎麼這麼出息,還會說情話繞彎子了?
她想了半刻,最後靈光一閃,拊掌道:「老奴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
殷卻暄眼睛一亮,忙不迭湊過去:「哪兒?」
「您瞧,陛下說是生氣,與您冷戰,半夜裡還要悄悄跑回來看您傷的怎麼樣,心裡必定是有您的。本來就是趁著您睡著了悄悄來的,結果被您抓個正著,又灌了一碗迷魂湯,那五迷三道頭昏腦漲之下可不就滿口答應了。要知道男人床上說的話都不作數的,他回頭想想,還是覺得輕易原諒您虧了!」辛幼娘說得頭頭是道。
殷卻暄聽得認真,最後問道:「那我該怎麼做?」
辛幼娘恨鐵不成鋼,覺得方才的分析都白費了,想要戳殷卻暄腦袋,但又想起她現在是皇后,只得憤憤作罷:「繼續灌迷魂湯啊!陛下吃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