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緩哥找著機會跑去找母親姚氏哭訴,姚氏一向以夫為天,只能安慰姜緩哥,好聲好氣的勸她聽話,不要再忤逆姜太后。
殷卻暄清晨才回的鳳和宮,喝下藥就睡了,一醒來窗外已經染上橘紅,她動了動身子,發現腰上橫著一隻手臂,不用想就知道是姬亥的。
姬亥昨夜守了她一夜,天一亮就去上朝,半點兒歇息的時間都沒留下,回來後見她還睡著,便一同臥著補覺,好在殷卻暄吃了藥覺重,也沒被鬧醒。
「醒了。」姬亥淡聲道了句,抬手去摸她的額頭,沒有繼續發熱,殷卻暄沒有下意識向後退。
「陛下怎麼還在?」殷卻暄掩住口鼻咳了幾聲,又向床外挪了挪,她生病了,要和姬亥少接觸,他還要處理國事,不能被傳染上風寒。
「不在這兒該在哪兒,馬上到用膳的時候了,別睡了,起來走動走動,小廚房裡特意用雞湯煨了粥,你一日不曾進食,喝些粥有好處。」姬亥攬著被,將人扶起來,又下去尋了衣裳給她披著,也不驚擾外頭侍奉的人。
「一會兒於太醫過來給你診脈,聽辛幼娘說,他給你開的藥膳方子你嫌味道不好,就算擺上桌也沒動過,以後不許這麼任性。」姬亥細心的替她穿上衣服,臨了颳了刮她秀氣的鼻尖。
殷卻暄被他一系列動作弄得暈暈乎乎,一句話都來不及說,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被刮過的鼻尖。
「陛下……咳……陛下不生氣了?」她斷斷續續咳著,小心翼翼問道,一縷頭髮垂在胸前。
「我何時與你生過氣?」姬亥反問,有些不自在的偏過頭去。
「前日,昨日,陛下都同臣妾生氣了,一句話都不肯與臣妾說。」殷卻暄忙不迭的去反駁她,說到一半,想著不能將風寒傳染給姬亥,就又將口鼻掩住了。
姬亥聽她嗓子啞了,遞了杯蜂蜜水給她,一本正經的強調道:「我從來都不是小心眼兒的人,說沒生氣就是沒生氣,是你想多了。」
殷卻暄急了,想要繼續爭辯,卻咳得愈發厲害,臉都漲紅了,眼睛裡沁出水來。姬亥還是皇帝呢,這麼不講理,分明他自己生氣了還不承認!
姬亥看她急的話都說不出來,無奈的替她拍了拍後背,心想這小姑娘這麼一根筋呢?也不敢再惹她,只讓她安安靜靜把水喝了。
「陛下是皇帝,陛下說什麼就是什麼?說沒生氣就沒生氣,就算整日陰陽怪氣,臣妾也得受著。」興許是生病的緣故,殷卻暄小性子愈發厲害,嬌氣的不行,眼裡蓄了淚。
她是惹了姬亥生氣,但是她真心道過歉了,姬亥口上也答應她原諒不追究了,結果轉頭就翻臉不認人了,冷著她好幾天,她一直提心弔膽,還想辦法要去哄他。姬亥不就是仗著自己是皇帝,就隨便欺負人嘛!
姬亥眼見著人又要哭,連忙用自己袖子去給她擦眼淚,袖口用金線繡著的蟠龍卻將人細嫩的臉蛋刺紅一片,他心疼的不行,從袖子裡頭揪出一片裡衣的細布給她擦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