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齊大人譏諷一笑:「那您以為當下還有誰能指使得了平湘王?莫要負隅頑抗,還是早早交代的好。」
「你們若是不拿出證據來,本官是不會相信你就是當今陛下的,本官可不是好糊弄的。」岑滿霜滿臉警惕,即便被砍了一隻小指,依舊中氣不減。
小齊大人抬劍,欲要再斷他一指,被姬亥拒絕了:「齊言瑨,將你的腰牌拿出來給他看。」
岑滿霜冷哼一聲:「原來你叫齊言瑨,莫非是當朝御林軍統領齊大人的兒子?」
齊言瑨不言,從腰上解了古銅色古樸厚重的腰牌,上面赫然有著「御前壹品齊言瑨」幾個字。
「這腰牌是宮中特有工藝鍛造,想必這個做不了假,此外,偽造宮中腰牌,是殺頭的大罪,不知岑大人現在可信否?」齊言瑨面色不改,依舊冷若冰霜。
岑滿霜這才對姬亥的身份懷疑盡釋,他深知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頭一轉,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朝著姬亥哭訴:「陛下,臣冤枉,老臣有眼無珠,竟是不認得陛下,還請陛下恕罪,至於您讓老臣反省這幾年做的事兒,老臣問心無愧,沒有什麼好反省的。」
他睜開半隻眼睛,悄悄打量姬亥的神色,見他沒有絲毫鬆動,繼續哭道:「老臣冤枉,老臣家中世代為官,鎮守邊疆,為朝廷祛除外敵,臣早已將生死託付,一心為國,臣問心無愧,還請陛下明鑑。」
端的是一派忠肝義膽模樣。
「岑大人好一片赤膽忠心,只是可惜這忠肝義膽的確是為了皇家,但卻不是為了我大梁的百姓。」姬亥微微抬了下巴,岑滿霜做過之事,他心裡明鏡兒一樣。
「老臣冤枉,還請陛下明鑑!」岑滿霜一味的只知道喊冤枉。
「既然岑大人覺得自己冤枉,不如朕幫你回想一下,你到底做過了什麼,你忠於先皇不假,但這忠於先皇的代價卻是用忠臣的性命所換,現如今平陽地無主帥,岑大人是覺得自己一個人能扛得起兩地的邊防?」
岑滿霜心肝一顫,聽姬亥提起了宣王的封地平陽。當年之事,他的確接到了先帝的命令,還有姜家在其中作保,他才肆無忌憚的將前來求援的殷卻驍關在函谷關外,眼睜睜看著他被射殺於城下。
但是這件事的的確確是先帝吩咐的,他沒想到當今陛下竟然把舊帳翻到了先帝的頭上。
「陛下饒命,老臣的確是忠於皇家,若是先帝還在,必定能證明老臣的忠心,還請陛下饒命。」岑滿霜委婉的將先帝搬出來,他就不信,姬亥敢與他老子唱反調。
「那岑大人意思是,是先皇命令你殘害忠良?先帝身為一國之主,雖已駕崩,也容不得你信口開河誣陷,你可要想好了再開口。」姬亥又將皮球給他踢回去。
岑滿霜哭聲一止,先帝當時的確沒傳下聖旨告訴他除掉殷卻驍,都是姜家在中間傳信,還有宮裡來的宦官暗示。況且若是他說此事是先帝所吩咐,指不定還要落個污衊先帝的罪名,這可是要誅九族的罪名。
牢房外有人進來,低頭與姬亥低語幾句,姬亥繼而起身,朝著齊言瑨招手叮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