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這眼睛啊……」陳大夫搖頭,捋了捋鬍子,明顯見陛下的笑容變了味兒,從剛開始的溫柔和煦,莫名陰沉恐怖起來。
殷卻暄心被他吊起來了,緊緊回握著姬亥的手:「如何?」
皇后生的那麼美,陳大夫也實在不忍心逗她,加上聖上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看著,又有於太醫暗中在背後捅他,讓他收斂玩鬧的性子。
陳大夫咋咋舌頭:「皇后娘娘這眼睛說治也不難,草民用金針刺穴,能助腦中血塊儘快散去,但這病啊,還得靠激一激。」
「激一激?」姬亥反問。
「對!就是刺激刺激,但這機會可遇不可求,只能看命數,若是命數不好……」
姬亥目光凶戾,陳大夫咽了咽口水忙改口:「皇后娘娘命格奇貴,自非尋常人能比的,必定會有合適的時機,只需耐心等待。」
「待草民施針,為娘娘解除性命憂患。」他起身從匣子裡取出金針。
於太醫聽他這話,就覺得事情不好,忙在他身後搡了一把,示意他別說話。都怪他沒告訴師兄,陛下不讓在娘娘面前講她病情的真實情況。
殷卻暄也不是傻子,從陳大夫的話中捕捉到了關鍵詞,忙詢問:「陳大夫,您是說,本宮原本有性命之憂?」
姬亥緊握了她的手難得緊張,搶話吩咐陳大夫:「陳大夫快替皇后施針!」
眼神中滿是警告,陳大夫再是遲鈍也察覺出了,趕忙閉嘴,安安靜靜的開始給金針消毒。
「沒有沒有,草民瞎說的……」
殷卻暄見他不回話,還有姬亥冒汗的掌心,心裡也猜到了一二分,是陛下不讓他們告訴自己實情的。
但礙於外人還在,她不好質問。
金針插在腦袋上,殷卻暄免不得心生恐懼,身體輕顫,眼睫撲閃翻飛的飛快。
姬亥握著她的手,想盡辦法去分散她的注意力:「滿滿,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這眾目睽睽之下,讓他唱歌是絕對不行的。
殷卻暄還因姬亥隱瞞她的事兒心裡泛酸,聽見了也不說話。姬亥只當她是害怕,說不出話來,自顧自給她講起民間異志集裡的故事。
「有個書生進京趕考,夜裡露宿一座寺廟,忽然聽見有女子的聲音喚他……」
姬亥的聲音又輕又緩,敲在殷卻暄心上,她的身體下意識放鬆。
「書生尋著聲音找去,最後停在一塊兒石頭下,女子告訴他自己被壓在石頭下,若是書生能移開石頭,就嫁給他為妻。」
「然後呢?」殷卻暄被故事吸引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