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心性好像一直都不曾變過,無論是失憶之前,還是失憶之後,又或是現在逐漸恢復記憶。
都是個沒有壞心思的小丫頭,或許聰明的時候不多吧,但他勤餵點兒核桃就沒事兒了。
萬一將來的太子不小心和他的母親一樣,是個小笨蛋,那自己就好好努努力,爭取讓江山永固,太子就算處理不好朝政,也能安安生生的過一輩子。
姬亥想著想著,忍不住嗤笑一聲,殷卻暄這才被吸引了注意力,抬頭看向他,驚喜的喊道:「陛下!」
「你看什麼呢看得這麼認真,我都在這兒站了好久了!」
殷卻暄笑著上前,帶了幾分討好的意味挽住他的手臂:「陛下來了怎麼不讓人通報一聲?」
「不是怕嚇著你,這地上堆的都是些什麼?」姬亥隨意拿了她手中的紙張捲軸,上頭列著珠寶器皿,大多都是成雙成對,取名也吉祥的很,看起來是用於婚嫁的。
「給月兒挑嫁妝呢,小齊大人不是說年末兩個人就要成婚了嗎,我想著不過半年的時間了,得好好準備著,讓月兒風風光光的出嫁。
都說嫁妝和娘家就是女子在婆家的底氣,雖然月兒不會有個難纏的婆婆,但她也沒了娘家,嫁妝上我得多給她掙幾分面子。」
殷卻暄將一堆禮單從案上和地上劃拉到懷裡:「陛下也陪我一起看看?」
姬亥看著一大堆紙張,還有上頭記著的密密麻麻的小字,覺得有些頭痛,他以為滿滿說給姜氏添妝就是動動嘴皮子,讓下頭人去做,沒想到是親力親為,還打算把他拖下水。
準備嫁娶多繁瑣他是知道的,但當時他為了迎娶滿滿,心甘情願甚至甘之如飴,但若是讓他給個非親非故的女子挑選嫁妝,還是算了罷。
「你在她身後撐著呢,就算沒嫁妝她也硬氣,這些繁瑣的事兒讓下頭人去做罷,到時候該針灸了,將手裡東西放一放,把陳大夫叫過來。」姬亥握著她的手,說得情真意切,將她懷裡的東西都掏出來扔給旁人。
「你這些禮單都是從哪兒找來的?這麼多,還這麼重?」姬亥隨口問了句。
「我的嫁妝啊!」殷卻暄笑著回他,甚至有些不在意。
「胡鬧!」姬亥當即板著臉,假意嗔怒:「你怎麼能隨便把嫁妝送給別人?就算是要出,要麼從宮中內務府出,要麼就去我那兒私庫里挑,動自己的嫁妝,殷滿滿你想不想好好過日子了?」
殷卻暄深諳讓姬亥消氣的法子,踮腳在他臉上吧嗒親了口,也不害怕:「陛下別生氣了,從誰那兒出不一樣?」
她又看見自己的唇膏印留在了姬亥的臉上,趕忙挾了袖子給他擦去,又軟聲撒嬌:「別生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