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亥從她身後抱住她的腰身,下巴墊在她的肩上,吻了吻她的耳垂:「喜歡嗎?特意雕刻給你的,我手藝不好,等明年精進了,就換個新的。」
殷卻暄剛睡醒,腦子有點兒懵,聽到姬亥的話,反映了許久,才將它攥在手心裡,轉身去抱住姬亥,長嘆口氣:「喜歡,特別喜歡。」
「不知道為什麼,滿滿和火犯沖,長這麼大已經被困在火里兩次了,希望這個鴟吻能保佑你,以後別再碰見火了。」姬亥抱著她拍拍,衷心的希望她平安。
殷卻暄隔著一層單薄的衣料,能摸到姬亥的後背,緊實不算雄壯的肌肉,貼合在骨上,還有好幾道嶙峋的疤痕,橫著三道,是被先太子用鞭子打傷的,豎著還有一道,有點兒寬,是當年在火場裡救她時候被燒傷的。
那場大火里,她記憶不多,清晰的沒幾件,其中一件便是,那個相貌俊俏的小皇子,冒著火進來,把她抱起來,床架子正好燒著塌了,砸在他後背上。
他們兩個只見過一面,是在她第一天進宮,義憤填膺之時從先太子手中將人救了。
「好,借陛下吉言,我以後一定不會再碰上大火了,一定平平安安的,這樣陛下也不用冒險救我了。兩次捨命相救,足夠了。」
殷卻暄點頭,心頭滾燙,像是落了一盆炭火,又像是臘月天裡灌下一碗熱湯,從頭到腳,四肢五骸都跟著熱乎舒坦起來。
姬亥卻被她的話驚住了,身體僵硬,一時間動彈不得,小心試探著問道:「你都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殷卻暄供認不諱。
「什麼時候想起來的?」
「在大火里,陛下衝進來的時候。」她又摸了摸姬亥背後那道火燒的疤痕,側頭吻在他脖頸處的大動脈上,感受著洶湧澎湃的血液川流,將自己的感情也烙在血里,化在他全身。
姬亥被她的吻親的一哆嗦,頸側如羽毛一樣輕飄飄的落著,卻讓他的身體也滾燙起來,他將人緊緊的圈在懷裡,把臉埋在她的頸窩:「那都想起來了,你到底是喜歡我,還是感激?」
如果殷卻暄沒有失憶,這個問題又問在他們剛剛大婚的時候,殷卻暄還要好好想想。
她是要敷衍姬亥,說些官話套話,說喜歡他也仰慕他,還是遵從自己內心想法,告訴他自己不喜歡他,只是感激他。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也狠狠的回抱著姬亥,感受他軀幹的熱意,認認真真的回覆他:「我喜歡陛下,喜歡那個兩次衝進火場救我的陛下,喜歡那個為我洗手羹湯的陛下,喜歡那個為我剝核桃的陛下,也喜歡那個處處為我考慮,溫柔的陛下。
同樣,喜歡和感激並不衝突,我也感激陛下,能將我從鬼門關里拉回來……」
「那我能問問陛下,陛下喜歡的是殷卻暄,還是當日救你的定陵郡主?」
姬亥被她的答案感動,笑出聲來,想來想她的問題,於是答道:「我不喜歡殷卻暄,也不喜歡定陵郡主,她們不過都是一個符號,就算你換個旁的名字,我喜歡的始終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