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主是蕭太傅的弟子,今日過來也是討教學問的,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暢所欲言。”孟岩看著三人,特別是厲祥,囑託道。
“先生說得對,我久聞吳州學風盛行,吳州的學子便是在京中都是有名聲的。今日能和諸位討教一二,也是我的榮幸。”陸若華頷首道。面前三人,真正緊張的只有厲祥一人,杜華看向她的目光更多的是審視,而陳樂就是倨傲了。
“縣主客氣了,便是在吳州城中我們對縣主的大名也是如雷貫耳。”陳樂對著陸若華拱手道,雖然是謙虛的話,但是語氣中不難看出陳樂的傲慢來。
“我倒是沒有想到我的名字還能讓吳州城中的諸位知道。”對於陳樂不善的語氣,陸若華沒有半點動怒的樣子。
“聽聞縣主師從蕭太傅,想必縣主在詩詞上也造詣非凡吧。”陳樂問道。
“我詩詞歌賦上只是泛泛,應當不及諸位。”陸若華沒有絲毫顧及地直接承認自己的短處。
“那曲賦呢?”陳樂又問。
“更是一般。”陸若華含笑道。
“縣主既然知道自己不善詩詞歌賦,卻還要和我們比試,是在跟我們玩笑嗎?”陳樂說到後面,就兀自笑了起來。
孟岩看著陳樂,以前他道自己這個學子只是有些驕傲,不是什麼大毛病,如今看來自己太過放縱他,讓他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這個時候,他忍不住轉向被陳樂嘲諷的陸若華,卻發現面前的少女完全沒有一點怒氣。不管這位純安縣主心裡怎麼想的,只這份養氣功夫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陳樂和純安縣主根本就不在一個檯面上。
“世人都道吳地學風盛行,難道吳州的學子一心只撲在詩詞歌賦這些陶養情操的事情上了嗎?”陸若華看了一眼陳樂,不急不躁地開口道:“周養國子以道,教學子以六藝,先聖對六藝推崇備至,教以弟子,聽聞吳地有尚古之風,教授弟子也不止局限於經史子集,今日我有幸和諸位討教,而詩詞歌賦只是小眾,不如我向諸位討教這六藝之道如何?”
所謂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是周朝教授國子的六項技藝,如今隨著時代的推移,人們越來越重視書這一向,其餘的五項向學子傳授的越來越少,平常的寒門子弟甚至都接觸不到,只有世家貴族才會教授家中子弟。吳州近些年,倒是和別的地方不一樣,聽聞已經撿起了其他五項的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