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未曾明說那個“別人”是誰,從她的神情也能猜得出來,他心頭一軟,輕手輕腳幫她包紮好了手上的傷口,暗暗覺得好笑——真是白擺了一張冷臉。
他往常用冷臉嚇走了不少人,手底下的人見到他面色不豫便戰戰兢兢,當然更多的人可能還是懼於他的威勢,但唐瑛居然無懼他的冷臉,連他冷著臉的原因都能自圓其說。
傅琛內心不免有一點說不出的竊喜。
他蹲下去,順手脫了唐瑛的鞋子,在她的驚呼聲中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你那位謝叔叔難道沒替你正過骨?”
唐瑛:“……”
她實實在在被這句話給噎住了,竟然覺得傅大人……說的甚有道理,是她自己扭捏矯情了。
人家傅大人好心好意幫她,試問謝叔替她正骨的時候,她可曾躲躲閃閃過?
唐瑛的一身硬功夫連同馴馬術都是苦練出來的,可討不得半點巧,受傷都是家常便飯,跟謝文忠三不五時就要來一場會晤,被握著腳正骨少說也有三五回,不過就是換個年輕俊美的男子,前世連婦產科都有男大夫接生,捏個腳怎麼了?!
她在深刻的檢討了自己思想保守陳腐,唾棄自己對傅大人的美貌居然不能保持平常心之後,總算能夠勉強以平常心看待此事。
可與此同時,她心裡卻冒出一個念頭:我的腳……不會熏著傅大人罷?
這念頭實在煞風景。
此情此景,年輕俊美的男人矮身蹲在她面前,抱著她腫了的那隻腳慢慢摸著骨頭,換個場景,都要讓唐瑛生出被愛與被求婚的錯覺,不過鑑於傅大人柳下惠名聲在外,她權當自己信馬由韁胡思亂想。
“沒什麼大事,骨頭無礙。”傅大人話音剛落,手底下用力,只聽得“卡巴”一聲,唐瑛慘叫著去搶自己的腳丫子:“疼疼疼!”就知道男人嘴裡沒實話。
傅琛卻未能如她所願,抱著她的腳丫子不鬆手,眉眼冷厲:“別動!”
唐瑛驚魂未定:“你你……還想幹嘛?”
“敷藥。”傅琛從瓷瓶里倒出藥油,在腫起來的地方揉搓發熱,心裡暗暗詫異:原來女人的腳骨都是這般纖細嗎?哪怕手底下這隻腳腫胖如饅頭,卻也是只白白胖胖可愛的饅頭。
唐瑛被他揉的慘叫連連,幾乎要討饒:“大人,輕點!能輕點嗎?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