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見到傅琛抱著唐瑛回來,嚇的臉都白了。
“怎麼了?受受傷了?”顫抖著伸手想接,又怕大氅下面的人渾身再次被血染透,踟躇不前,驚惶恐懼一覽無餘。
“生病了,大夫很快就來了,帶我去她的房間。”
張青被傅琛鎮定的聲音安撫住了,頭前引路帶著他踏進了唐瑛的房間。
房間極為寒素,只有桌椅床,外加面盆架子,好像隨時可以離開,一去不回。
傅琛踏進房間,把人放在床上,眉頭就皺了起來:“怎麼連個火盆都沒有?”
張青探頭瞧床上的女子,見她嚶嚀著縮成一團,厚厚的被子蓋起來也無濟於事,總算相信了傅琛的話:“這是……感染了風寒?”忙忙生了火盆端過來,被子裡的人還是縮成一團,離了傅大人溫暖的懷抱,居然還打起了寒顫,上下牙齒打架,生生把一點意識給拽了回來,睜開了眼睛。
“妹子你咋樣了?”
唐瑛眼帘映入張青緊張關切的臉,還有床頭腚藍色的粗布帳子,遲疑了一刻才明白過來,她回到了小院裡,躺在自己的床上。
她努力振奮精神,擠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我沒事兒,睡兩日就好了,大哥別擔心。”
傅琛板著臉出去一趟,約莫一刻鐘帶著個湯婆子回來了,也不知道是熊豫從哪裡弄來的,他默不作聲掀起被子塞進了唐瑛懷裡。
唐瑛從所剩不多的清醒意識里分出一縷思考了一下傅琛出現在自己房間的原因,恍然大悟:“是大人送我回來的?”
傅琛把她伸出被子不安份的胳膊塞進被子裡:“閉上眼睛休息,大夫很快就來了。”
唐瑛也的確是燒糊塗了,嘴裡顛三倒四說:“多謝大人送我回來,還要勞駕您跑一趟……也不對,你本來就要回家,只是順道……”也只有腦子不清楚的時候才會說大實話:“我睡會兒就好,大夫就不用請了,好貴的……”
“她這麼摳的?”傅琛注視著又昏昏睡去的小丫頭,不思可議的問。
張青搓手,漲紅了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不是窮了一路嘛,可能是窮怕了,手裡只有一點散碎銀子。”
“陛下賞了紋銀百兩,府里的月例銀子,帳房裡支了二十兩,你們都花光了?”傅琛帳算的細:“吃住又不用你們花費,也沒見她添衣服。”禁騎司公服也是免費的:“你們銀子花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