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別怕,你且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紅香便將張瑛如何進的禁騎司,如何得了姚娘的青眼想要重點培養,但她不知好歹,連個耳朵眼兒也不肯扎,便被姚娘戲弄,化妝成個小乞丐給扔出了禁騎司,命令她去討飯。沒想到張瑛此人臉皮奇厚,居然做乞丐做的頗有滋味,後來便出了四皇子金殿求死之事,她也是事後才聽說張瑛居然以乞丐之身上殿為四皇子作證……
“……姚姑姑聽說張瑛在金殿之上逼的桓公子被陛下懲處,不但不思主子的恩德,居然還加意培養張瑛,帶她去了影部的訓練營對她重點培養,屬下左思右想,覺得姚姑姑此舉不妥,這才不得已跑來向主子稟報!”她適時表忠心:“無論主子在不在禁騎司,屬下都只效忠主子,故而不敢隱瞞!”
元衡聽到一半便氣的渾身發抖,指甲深深陷進喧軟的被子裡,咬牙切齒:“賤人!本宮待她不薄,她居然敢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糊弄本宮!”
紅香連連磕頭:“主子,屬下也不知道姚姑姑心裡想些什麼,可是屬下一心效忠主子,見不得主子被姚姑姑蒙蔽,姑姑她實不該如此欺瞞主子……”
芸娘走過去親自扶紅香起來:“好孩子,主子知道你的忠心了,往後有你姑姑的消息就來告訴主子,主子虧待不了你的,你且回去繼續盯著你姑姑,免得她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來。”
紅香從大長公主的垂虹殿裡出來,手心裡的鳳頭紅寶金釵頭硬硬的硌著她的手心,她緩緩走在宮道上,唇邊帶著一抹冷笑,心道:且看誰笑到最後!
垂虹殿裡,直待紅香離開,大長公主的怒氣終於抑止不住,揮手就打翻了床頭小几上的茶盞,瓷器碎片連同茶水飛濺而起,打濕了芸娘的裙角。
大長公主怒氣未消,猶不解恨,赤解下床連著砸了好幾個擺件,怒意總算消散了些,卻余恨難消:“賤人!賤人!賤人!”想起她的兒子就心疼不已:“本宮養虎為患,居然養出了這樣背主的奴才,不但不肯幫本宮一把,居然還落井下石,背後捅本宮一刀!”
兒子就是她的眼珠子,誰剜了她的眼珠子,跟她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敵!
芸娘直等大長公主停止砸東西,才上前去勸她:“主子且息怒,若不是紅香,咱們也不知道姚娘居然做出這等事情。主子要保重身子,咱們再從長計議。”
大長公主氣的幾乎失去了理智,但決斷之力不減:“還從長計議什麼?”她冷笑一聲:“姚娘不是看重那個叫張瑛的丫頭嗎?”提起小乞丐心頭便燃起烈烈怒火,五臟俱焚:“先弄死了那丫頭,再弄她一個叛國罪,看她還能得意到幾時?”
“去叫馨娘過來,讓她親自去辦這件事情,務必一擊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