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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娘?”唐瑛跟沒骨頭似的靠在姚娘身上,啃著傅大人烤好的肉:“姑姑是說給我下毒的是馨娘?”她喃喃自語:“我幾時有這麼重要了?”
姚娘不耐煩的去推她:“別靠在我身上!”她皺著眉頭,多年的禁騎司生涯讓她嗅覺十分靈敏,明顯感覺到了危險的逼近。
唐瑛清醒過來沒多久,當著禁騎司一眾糙漢子們探照燈般的目光,再窩在傅大人懷裡就不太合適了,她身上沒力氣,便轉投姚姑姑,吧唧就粘在了她身上。
姚娘自己做這種事情熟練無比,輪到被別人往身上粘就各種不自在,推了幾次都沒推開。
唐瑛還在她肩窩蹭了蹭,跟個浪蕩子似的:“姑姑身上好香啊。”
姚娘一巴掌拍在她頭頂:“坐直了!”
唐瑛賣慘:“我自小就沒娘,有時候想,我娘身上應該也是這樣香香軟軟的吧?”
姚娘已經聽說了獵宮廣場上的事情,更是狠狠一巴掌拍在她肩上:“死丫頭!騙老娘很好玩吧?什麼唐舒的女兒?見了鬼的唐舒的女兒!”
唐瑛差點被烤肉給噎著,不由自主就坐直了身子,訕訕笑道:“姑姑果然消息靈通,這麼快就知道了?這不是……那會兒‘我’還在二皇子府里住著,你說憑空冒出來另外一個唐瑛,聽著就不像是真的,萬一您老不信呢?”她把自己啃到一半的鹿肉雙手奉上:“姑姑您吃!”
“你是讓我吃你的口水嗎?”姚娘又好氣又好笑,狠狠在她臉蛋上擰了一把:“臭丫頭還算機靈,沒有見個人就掏心掏肺把老底子都奉上!”她們做這一行的如果不謹慎,隨時都有掉腦袋的危險。
唐瑛眨巴眨巴眼睛,裝出一副心痛愧疚的可憐樣兒:“姑姑疼我,我原就不想瞞騙姑姑的!”她蹙著眉尖,鹿肉也不啃了,憂傷的說:“可是我孤立無援,舉目無親,若是到處去說自己是誰誰誰,保不齊會讓別人當我是眼紅人家父兄用命換來的富貴,還不如暫時瞞著,靜待時機……”當真是迫不得已。
姚娘身不由己的過活了大半生,對“迫不得已”四個字深有體會,拍在她肩頭的力氣不由便變成了輕撫:“誒你這個小丫頭,也是個命苦的!”論出身根正苗紅的忠良之後,可是家破人亡孑然一身漂流到京中,還被人頂替了身份,真是不必她賣慘就已經很慘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