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蘅一臉怨恨,終於能夠與他坦誠相對:“你殺了我的延兒!殺了我的延兒,卻還哄著我為你鋪路……”百忍成鋼,每次見到元閬一臉真誠的關懷她的衣食起居,她都打心眼裡覺得噁心——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狼心狗肺的東西?
元閬輕笑,渾不在意:“哦,原來姑母知道了啊?”全然沒有被揭發的窘迫與羞愧,反而理直氣壯:“他不過是個廢物,明明有著得天獨厚的條件,卻偏偏是個酒囊飯袋,一無是處,還不如早點去死!”
“我要殺了你!”元蘅尖叫一聲,撲上去刺元閬,卻反而被他刀劍捅穿。
他終於在大長公主面前卸下了面具:“愚不可及!生出那樣的蠢貨,還慣的他不知天高地厚,就是你的錯!”他背後不斷在流血,不過大長公主久病,手上無力,又是著急忙亂之中刺出去的,並未刺中要害,是以他還能站著。
相反,元蘅卻被他刺中心臟,又被他嫌惡的狠狠推了出去,朝後跌倒在死不瞑目的南齊帝身上,姐弟倆生前互相猜忌,反倒死在了一處,也算死得其所。
“不知天高地厚的,應該是你吧?”
元閬感覺自己胸口透出微微涼意,低頭看到當胸一劍,還是很費解:“為什麼?”
為什麼這一世與前一世有著天壤之別?
唐瑛可不同於大長公主,她出手必是殺招,刺中的正是湘王的心臟,刺中之後還狠狠往後捅過去,只捅的半截劍身都從他背後露出來,劍尖之上的鮮血滴滴落了下來:“什麼為什麼?”
她不知道,同樣也不想知道。
“你這條命,還不足以抵銷自己作下的孽。不過……誰讓你只有一條命呢。”她似乎很是惋惜元閬死的太過容易。
“你到底是誰?”這不會是唐氏?決不是上輩子死在皇子府里的唐氏。
唐瑛面上濺了幾點血跡,她用力抽出長劍,元閬失去了支撐,便搖搖晃晃的跪了下去,跪在了她腳下。
“我是人間煉獄裡爬出來的惡鬼,專門來取你的性命!”這一刻,她笑的十分暢快,仿佛壓抑了數年的陰霾盡數散去。
湘王的護衛見自家主子被刺,連忙回身來救,看架勢便要娶唐瑛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