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自己獨自清理完第一幅時,喬悠看著畫面不由得愣神。
這幅畫是人物畫,但並不是普通的人物肖像,是抽象的人物。
一個瘦高的背影,從頭部開始分化成好幾部分,一部分色彩絢爛,一部分單調憂鬱,還有一部分是全然的黑色。
喬悠第一感覺,這是個分裂的人的背影,而且這是一個少年,孤獨又充滿撕裂感的少年。
看著這幅畫,喬悠似乎能感同身受,那種孤獨、陰鬱以及無法自控的撕裂,讓人非常難受。
這時喬悠才明白,這大概就是一副好畫的魔力。
以前喬悠總覺得所謂的抽象藝術都是騙人的,不過是為了圈錢弄出的新名詞。
所謂的價值不過如同股票一樣,有人接盤才值錢,沒人要就等於砸在手裡徒有名頭的無用品。
看到這幅畫,喬悠才知道自己多麼淺薄。一樣東西既然存在必然有其存在的道理。她看不出來不是因為沒有,只是她沒有發現而已。
正呆呆的望著這幅畫出神,感覺到似乎有目光落在身上。喬悠循著目光望過去,卻發現顧博彥正站在門口。
他沒有穿西裝外套,只穿了一件白襯衫,襯衫袖口和領口都解開,袖口更是高高挽起至肘關節處。
似乎要幹活。
喬悠很少看到這樣的顧博彥,印象中的他似乎永遠都衣著整齊,一絲不苟。即便是穿著睡衣,也要把所有扣子都扣好。
而且更讓喬悠驚訝的是,他沒有戴眼鏡。
其實喬悠一直都懷疑他不近視,因為曾經兩人在親密時,他即便不戴眼鏡,視力依然很好。
只是她還沒有見過床上之外的他不戴眼鏡的樣子。
喬悠看過來時,顧博彥嘴唇下意識緊抿,和喬悠對視之後,目光就落在她手中的畫上。
眼神有些起伏,但最終歸於平靜。
他非常自然的拿起另一幅畫,調整畫框,擦拭清潔。
看他熟練的樣子顯然是做慣了的。
那麼問題來了,顧博彥跟趙絳是什麼關係?不然他堂堂一個總裁大忙人,怎麼會來到這裡清潔油畫。
正在喬悠疑惑是,出去拿新鮮麵包的趙絳進來了,看到顧博彥之後便笑著對喬悠說,“哦,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侄子顧博彥。”
說完還貼心的又給顧博彥介紹喬悠,“博彥,這是喬悠。”
喬悠當時不可自控的嘴角抽抽了一下,趙絳竟跟顧博彥竟然有親戚!
所以她喜歡的這個小農莊以及趙絳,以後不能來了?
如果是她自己倒無所謂,可她如今已經有男朋友了,而白岩似乎有點介意顧博彥。
喬悠不想因為一個渣前任,影響現在的感情。可是如果因為這點就再也不能來這裡,喬悠也不太能接受。
在掛好那副撕裂的少年油畫之後,她還是歉意跟趙絳說自己還有點事,需要離開了。
趙絳知道她是要來帶花草回去裝飾自己的家和院子,就跟她一起下樓為她挑選合適的花草。
這邊花草還沒挑好,白岩的藍色小跑車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