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羽腦子反應過來,方宴早抱著晚書大搖大擺的出了文軒齋了。
門口兩個侍衛震驚的看著方宴,又衝進來看著林羽道:“林侍衛,就,就讓他,他把人帶走了。”
林羽本被方宴吼得心裡不舒服,見這兩下屬湊上來,發氣道:“怎麼看的人,出人命了都不知道。”
兩人腦袋各挨了一下,看看方宴縮成一個黑點的背影,才道:“出,出人命了?”
林羽見兩個傻子,比自己反應還慢半拍,又氣得朝每人屁股上踢了一腳,才憤憤道:“好好守著,不許再放人進去。”
再放人進去?剛剛不是你說讓他進去的嗎?兩人面面相覷,可是又不敢質疑自己老大,只把委屈埋在心底。
方宴帶著晚書衝出了書院,讓人牽了匹馬來,就一路往山下去了。
晚書醒來時,又是躺在了熟悉的那張床上,喝了陳大夫的藥感覺好多了,至少肚子不再疼了,也沒想出恭的感覺了。
只是頭有些發暈,她想了想這一整日發生的事,首先是被攔在教舍外不給進去考試,後來被關進了文軒齋的廂房裡,再後來,再後來發生什麼她記不起來了。
恰巧這時,方宴進來了,見她醒了,忙說道:“醒了?”
晚書木訥的點點頭,問道:“你怎麼在這裡?我這是怎麼了?”
方宴把她暈在文軒齋的事細細說了一遍,然後才道:“醒了,我帶你回去,書院還有事。”
晚書還沒反應過來,方宴已經掀開被子,將她抱起來了。
晚書沒動,靜靜的任方宴抱著。因為這會她就算想動,也沒那個力氣。
這會換了輛馬車,換了個趕車的,晚書覺得這個人好眼熟,可是又記不起他是誰。
躺在馬車裡,她問道:“七月呢?”
方宴道:“七月留在書院幫忙打點事情,九月趕車技術也不錯的,你不必憂心。”
九月?這不是醉霄樓那個樂師嗎,原來他就是九月。
晚書還在吃驚,方宴已經又問道:“病了怎麼也不吱聲,拖得這麼嚴重了還逞強考什麼試。”
此刻“考試”二字是晚書的心頭刺,沒想到方宴還往裡扎,她回道:“我以為可以撐過的,你知道這場考試對我有多重要。”
說著說著,晚書話音就變了,原本身體就虛弱,此刻帶著哭腔,說出的話更惹人憐惜。
方宴道:“我知道,大不了明年再來過,餘生還長,不必急於一時。”
多年後晚書想起這句話,只嘆息方宴的餘生太短,陪自己的時日更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