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覺有些熟悉,晚書說不出來什麼時候經歷過,在餵了蘇濼六口水後,她停下了。
晚書張著嘴大口大口的吸氣呼氣,然後又撕了一截衣服用剩下的水打濕,給蘇濼沾了沾傷口。
緊接著又把洗好的夏枯草用石頭搗碎,均勻攤開敷在蘇濼的背上,將自己外套脫下蓋在他身上。
一口氣把所有事做完,晚書累得滿頭大汗,她坐在蘇濼身旁,讓蘇濼將頭枕在她腿上睡得舒服些。
蘇濼昏迷不醒,晚書也不敢睡著,她雙手抱著蘇濼的劍,不停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每次眼皮一打架,她就掐自己一把,將自己弄清醒。
晚書背靠大樹,想著這幾日發生的一切,也不知方宴如今怎麼樣了?是否脫離了危險?
她看著昏睡的蘇濼,很是懊惱,一邊方宴下落不明,一邊因自己決定失誤,害蘇濼傷成這樣。
“啊啾”,正想著,晚書打了個噴嚏。
這山中更深露中,雖才初秋,可這常年濕冷的臥龍山,可是真的冷。
她忍不住拍拍小臉,雙手緊緊環抱住自己,又看了看蘇濼,這麼冷,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扛過去今晚。
晚書最怕的就是他發燒,現在身邊沒有合適的藥石等物,她不敢確保物理降溫能否有用。
蘇濼一張帥氣的臉如今因為疼痛,加上寒冷,有些蒼白和扭曲。
晚書心疼的幫他拉拉衣服,開始和一個聽不見的人說起話來。
“蘇濼,你說我們還能出去嗎?”
“如果出不去怎麼辦?你會怨我恨我嗎?”
“你知道嗎?我來到這兒最開心的事,就是遇到了方宴和你。”
“曾經我以為在這對女性如此不公的古代,我會被萬人唾棄,可沒想到不僅沒有,我還得到了最好的你們。”
“其實,剛來的時候,我真的很想家,想回去,那個我熟悉、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你知道嗎?我很後悔沒有將銀行卡里的錢花光或者全部捐了,我八萬多的存款就全便宜了白昊。”
“真的很不甘心,尤其我剛來那會因為錢發愁之時,每天都恨不得穿回去把白昊的錢敗光。”
說到這,晚書忍不住笑了,她覺得自己跟個鬧脾氣的小孩子沒區別,居然有這樣幼稚的想法。
她繼續道:“你說等我報了大仇,我該去做什麼呢?開間鋪子?找個僻靜幽美的地方過一過閒雲野鶴的日子?”
“我想應該是後者吧,找個喜歡的地方,建上自己喜歡的屋子,門前曲水流觴,再在院裡搭個鞦韆,一切應該會很美好。”
說著說著,晚書不由憧憬起來,如此,遠離喧囂,應該是最合適的。
說說話,身上寒氣也褪去了些,晚書捏了捏自己發麻的腿,又幫蘇濼捏已經僵硬的胳膊。
好在蘇濼這一夜睡得比較安穩,除了偶爾呢喃幾句,並未出現其他令她頭疼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