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的嘴軟。
楚休偃旗息鼓,忿忿地倚住牆壁:「什麼事,你說。」
「這還差不多。」沈宴清欣然,「我也是看陛下和元君這樣著急。你說都挺大個人了,一個兩個鬧什么小孩子脾氣?這些情情愛愛的事啊,真是麻煩。」
沈宴清邊說邊搖頭。她其實也不過二十二三的年紀,說話的口氣卻頗是的老成。
楚休帶著幾分訝異打量她:「……你敢說陛下和元君鬧小孩子脾氣?」
「呵,我對事兒不對人。」沈宴清聳聳肩,「問你啊,『林頁』的事,你知道嗎?」
「林頁?」楚休鎖起眉頭,「不知道,是人名?誰啊?」
沈宴清皺眉想想,又換了個問法:「那你哥進宮前有過什麼奇怪的舉動嗎?」
「……」楚休被這個問題驚著了。
他知道沈宴清是暗營指揮使,素日裡常接觸各種大案,命案也有不少。
……難不成大哥把這個叫林頁的殺了?
這猜測令他多了幾許提防,啞了啞,斟字酌句地擾亂她的思路:「那可……那可多了去了,我哥從小就是個怪人!我聽我姐說,他在太學時就總想學些不該他學的東西,史書政書啊什麼的都看,還偷著去外舍院參試。但那會兒他和陛下都訂親了,差點惹出□□煩,虧得家裡把事情遮掩住。」
他想沈宴清要問的一定不是這個,孰料沈宴清鳳眸微眯:「『史書政書什麼的都看』?」她本能地抓住了蹊蹺的細節,略作沉吟,又加以追問,「後來怎麼不看了?我瞧元君現下都不碰這些啊。」
「多新鮮,這不是要和陛下完婚嗎?」楚休一副看傻子的神色,「家裡當然就不讓他看了啊,讓他學那些他該學的東西。他爭不過家裡,就放棄了啊!」
一個模糊的原委輪廓在沈宴清腦海中浮現出來,和一些斷斷續續的線索連成一條線。
陛下最初讓她去找林頁墓的時候,她不知從何處找,就讓暗營試著打探過這人到底是誰。
暗營將京城和太學都查了個底兒掉,竟無這個人。營中一些年長的前輩卻聽說過他,說曾經確有這麼個人與陛下交好,但這個人「離經叛道」。
按楚休方才的說法,元君兒時也恰好「離經叛道」,只是為了與陛下成婚,硬將性子改了過來。
陛下呢,對這些都不知情,現下大概正著惱於元君的隱瞞。
沈宴清咂一咂嘴,情愛之事,是真的麻煩。
這倆人前陣子相處得那麼好,現在又得知從前就是青梅竹馬小夥伴,不是應該高興才對嘛?吵什麼吵。
她想得無奈,縱身一躍跳上牆頭,姿態恣意地坐著:「哎,楚小公子。」
楚休翻眼睛:「又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