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清問他:「你想幫忙對吧——那你會裝委屈嗎?替你哥委屈。」
「……」楚休梗了下脖子,「你是要我去鸞棲殿告訴陛下他最近過得不好、茶飯不思、夜不能寐?」
沈宴清嗤笑:「瞅你這傻樣兒。」
陛下自己最近都為這個過得不好、茶飯不思、夜不能寐,聽聞元君也如此,未必能有多少動容,沒準兒心裡反倒能痛快幾分,那可就玩擰了。
「我是要你去鸞棲殿告訴陛下,元君那幾年在家裡有多鬱郁、多不順心、多想回到太學找他的小夥伴去。」
「啊?」楚休訝然,轉念一想,懂了。
只是仍有幾分遲疑:「那如果陛下不肯見我……」
不及說完,眼前黑影一划,雙腳驟然又落了地。呼呼風聲不絕於耳,比來時速度更快,他不得不閉了眼睛。
再落地他一睜眼,便見自己已置身鸞棲殿寢殿中。女皇倚在羅漢床邊讀著摺子,見了他眉頭一皺,就喝問沈宴清:「帶他來幹什麼!」
第49章 黑燈
「……」楚休呆滯地看向沈宴清,沈宴清一派輕鬆:「他有話要單獨稟給陛下, 臣先告退了。」
說罷一眨眼的工夫, 她就不見了。
虞錦蹙著眉頭看楚休:「什麼事?」
「臣……沒什麼事……」楚休喉嚨緊繃, 女皇面露不耐:「快說, 不說就滾,沒工夫跟你耽擱。」
楚休真的很想滾,又硬讓自己撐住了。一邊是女皇有著孕卻日日悶悶不樂,另一邊是自家兄長也天天茶飯不思,現下沈宴清給了個機會讓他來解決問題, 他再慫巴巴地滾掉也太廢物了。
楚休理了理思緒, 按照沈宴清的意思將兄長兒時的事情說了。雖然那時候他還很小,很多事情只是後來從長姐嘴裡聽了個七七八八, 但也足以講成一個完整的故事了。
只是, 他不清楚這些和兄長與陛下近來的不快有什麼關係,一五一十地說完就閉了口,戰戰兢兢地打量女皇的反應。
女皇猶是那樣姿態閒散地坐在羅漢床上, 神情也看不出什麼變化, 低垂著眼帘,安靜了半晌。
楚休啞了啞:「陛下?」
虞錦的眼睫輕輕一顫:「你先回去吧。」她維持著從容, 「別跟你哥哥說你來見過我,我想想。」
楚休自想為兄長再多說幾句話, 只是又實在不清楚原委。想了想, 只覺是不是兄長在女皇面前又犯了兒時的倔脾氣惹得女皇不快了, 便又道:「陛下別跟大哥計較……他一貫就是那麼個脾氣, 我母親都拿他沒什麼辦法。」
「你回去。」虞錦的口吻生硬了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