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瑧是前幾天剛學會的爬,幾日下來已能爬得很快。她又很有好奇心,這兩天她因不知抓了什麼東西扭頭就迅速爬走已被抓到過三回。
這回虞錦把她抱起來,她還正要把東西往嘴巴里塞。虞錦趕緊奪下來一看,是一枚小小的玉印。
「你怎麼什麼都想吃!」板著臉輕打一下她的小手,虞錦抱著她進了寢殿,坐到案前。
阿瑧咯咯地笑著,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地往著她。她在她額上親了親:「乖哦,母皇再給你畫張畫!」
她最近常給她畫畫,一天至少有一張,常是畫一件剛發生的趣事。然後讓她按個小手掌的印再踩個小腳印,讓宮人妥善收起來。
宮人們私下都說她是慈母之心,要將皇長女的一舉一動都記下來,其實是也不全是——她最初動這個念頭,其實是想畫給楚傾看的。
她知道楚傾有多疼這孩子,小孩子長得又飛快,他幾個月看不到她的成長過程太可惜了。
若這年代有網絡,她會恨不能給他開個直播。但別說直播,照相錄像都辦不到,只能用畫來儘量彌補缺憾。
作畫的時間不短,阿瑧沒事幹,不多時就打起了哈欠,然後在她懷裡一靠就睡了。
虞錦笑笑,讓乳母將她抱去東側殿好好睡,畫完才又找過去,悄悄在她腳底手上染上墨,再按到畫上。
畫好後她親手將它掛到西側殿,這樣的畫已經掛了一大排,按順序看下來,能清楚地看到手印腳印在一點點變大。
唉……事情快點了了吧!
楚傾不在,她連個能放開了說笑的人都沒有。隔三差五翻牌子也只能下棋看書,她身心都很寂寞啊……
而且也沒人叫她錦寶寶了!
這個稱呼雖然被叫出來總覺得很噁心肉麻,每每他提完兩個人都要一起打哆嗦,但長久沒人這麼叫她,她還真有點想。
人啊,總是這樣賤得慌。
不多時,尚寢局的人進了殿,又到了翻牌子的時候。
虞錦看著牌子毫無興趣,想著已有四五天沒翻了,才又翻了顧文凌。
玉致殿,顧文凌已被一位宋中侍拖著連下了三盤棋。尚寢局的人一來,他簡直如獲大赦,當即撂了剛執起來的棋子:「不能讓陛下多等,看來是下不完了,中侍慢走。」
宋中侍在這裡坐了兩個多時辰,什麼也沒問出,心下懊惱。聖旨當前卻也只能告退,起身一揖:「臣告退。」
顧文凌噙著笑目送他離開,待他走遠,吁著氣搖頭:累死人了。
一連兩個時辰,宋中侍不住地旁敲側擊,一會兒說陛下政務繁忙,問他覺不覺得陛下近來精神有點虛;一會兒又說不知陛下到底喜歡怎樣的人,自己不知該如何侍奉陛下。
顧文凌一早就聽出來了,他說了這麼多無非是想套他的話,探一探陛下可曾真的臨幸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