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念念松下一口氣,這樣便不算糟。
很快,一張熟悉的面具映入符念念眼中,漆烏的獸面帶著金色的獠牙,乍看之下著實恐怖。
蘇暄容貌已毀,自回京後便再也沒有露出過真容,如今也只露一雙眸子,用面具悉數掩蓋了自己的整張臉。
符念念鼻子一酸,方才她什麼都不怕,可是現在她卻她覺得眼中忽然多了些暖暖的熱流,模糊了她的視線。
可是她顧不上哭,她連忙輕拭掉眼邊的濕意,把東西交給蘇暄:“這些都是冉至的。”
蘇暄連忙接過,草草瀏覽內容,半晌終於傳來一聲得意的笑,“你可真是幫了個大忙,我都不知該怎麼謝你。”
符念念唇角微彎,有點害羞地低下頭,“蘇暄哥哥不該跟我見外,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蘇暄收起紙張,“你沒被冉至看到吧?”
符念念連忙搖頭,“自然沒有,我知道這事重要,所以很小心。”
“那就好。”蘇暄的語氣很冷淡,“裡面的內容你沒看過吧?若是你泄露出去……”
白茶皺皺眉頭,符念念如此不辭辛勞送來,蘇暄竟連一句也不曾關心過,甚至還懷疑符念念偷看內容。她不禁輕輕往前一步,“小姐冒著好大的風險偷偷給您送來,又何苦再泄露出去?”
“如此甚好。”蘇暄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地從腰間拔出佩刀,“還有最後一個忙需要你們幫。”
刀鋒在黑暗中映出一抹寒光,白茶連忙擋在符念念前面,“蘇大人這是幹什麼?”
話音還未落下,蘇暄的刀已經沒進白茶腹部,隨即毫不留情的抽出來,白茶瞬間倒下去,溫熱的血濺在符念念臉上,讓呆滯的符念念瞬間回過神來。
“你瘋了嗎?”符念念歇斯底里地喊叫著,“為什麼?”
“因為你已經沒有用了。”蘇暄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明明是活生生的人,話里卻聽不出半絲溫度。
她想要的只不過是陪在蘇暄身邊而已,為了讓蘇暄相信自己,符念念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他看。
結果到頭來,蘇暄只想利用她對付冉至?
符念念的眼淚奪眶而出,她臉上卻不知怎麼得掛上了釋然的笑容。
她說:“蘇暄,你答應過要娶我的。”
面具下傳來一聲冷笑,聽著比山上的雪還令人遍體生寒。蘇暄的聲音低沉混沌,此時更是如同冰凌刺在身上,毫無保留地朝符念念襲來,“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