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裕王能覺察出蘇暄強硬的態度,更知道眼前這事絕沒有表面這麼簡單。
難道是之前在生辰上懷疑過他,現在就來被找茬的?可蘇暄好歹也是三品大員,實在不該是這樣的氣量,何況一個就藩的親王和一個京官能有什麼好結仇的?
“殿下,下官是奉旨隨行。”蘇暄終於搬出弘德皇帝,“一星半點的差池都有可能惹得聖怒,若是追究起來,對咱們誰都沒好處。”
裕王聞言輕輕皺起眉頭,忽然對皇帝派蘇暄隨行的動機產生些懷疑,他扁扁嘴,“那……只能請蘇大人破費。”
蘇暄莫名有些得意,不禁輕輕一勾嘴角,“殿下不必客氣。”
符念念聞言,沖裕王綻出個笑臉,“是,郡主和殿下不必客氣的。”
反正是蘇暄的錢,不花白不花,都用光讓他傾家蕩產才好。這麼一想,符念念的笑便越發燦爛。
街上人來人往,可周圍全然暗淡無色,蘇暄眼中又只剩一個符念念。
她居然在對裕王笑,還笑得那麼開心。
蘇暄微眯著眼,也不知怎麼的,他覺得似乎有一股氣憋悶在胸口難以化開,總讓他不好受。
蘇暄牙根緊合,面色不善,方才的那點小得意更是瞬間煙消雲散。若不是帷帽擋著,他的眼刀子此刻怕是可以直接殺人。
好在他們沒有在這裡停留太久,誼德郡主一個勁叫累,急急攙著符念念去坐馬車,至此,符念念終於和裕王分開。
蘇暄這才出口長氣,準備轉身離開。
到一邊的裕王倒不像是急著要上車的樣子,他側目打量蘇暄,終於搞清了些什麼,於是便張口叫住他,“蘇大人留步。”
蘇暄回頭,“殿下何事?”
“本王聽聞符姑娘早些時候曾允諾要和大人成婚,可是後來陰差陽錯才會嫁給別人。”裕王朝蘇暄走近幾步,“如今你和符姑娘頗多糾纏,看樣子蘇大人也念舊情得很。”
“殿下究竟想說什麼?”蘇暄沉聲問道。
裕王的目光先在蘇暄身上梭巡一陣,而後才停定下來,仿佛正透過皂紗和蘇暄四目相對,“符姑娘既然無意,大人何必要死纏爛打?”
他又淺聲說:“畢竟,符姑娘如今還是有夫之婦,蘇大人到底也該為姑娘的名聲著想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