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純潔的,單純的、純粹的喜愛像灼熱的火焰,在黝黑的雙眸里靜靜燃燒,安靜而激烈,沉默而深刻。
它能燒毀一切的污穢跟骯髒。
要說一個已經活了百年的人怎麼能輕易地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莫名其妙地蠱惑、莫名其妙地甘心等待……
她想大概是那股不含任何雜質,純粹的喜歡,那是與自己截然不同的東西。
萬隱迦夜一次又一次積累下的記憶並不是全然無用,它們像是一盤盤錄好的電影磁帶也像是一本本分門別類放好的書。
她用冷靜理智的目光去看,便能看見許多藏著掖著的污穢夾在其中。
也許是自己複雜久了,就特別想找一些單純的東西中和一下。
當初萬隱小姐答應替木葉白牙照顧她的兒子也是如此。
但是眼下,早已經過了那個只有秋刀魚跟紅豆湯的年紀,萬隱迦夜所求甚多。
「那真是太好了。」
她的聲音很輕,點在他的心上。
那雙唇又很滋潤,淡淡的粉色塗著朱紅的口脂,周身流動起那一指寬的氣場,溫柔而閒適。
旗木卡卡西卻沉默起來,許久才說:「我今年二十,是在編的上忍,家裡有一套房子還在閒置,這些年也有一些存款。」
他說完便看著她,像一個給她展示自己收藏的骨頭的小狗崽。
萬隱迦夜一時間沒想明白這是怎麼就突然自報家門,給她說自己的家產,甚至還暗自跟自己知道的東西對比了一下,也確實是這樣。
但是為什麼突然要給她說這個?
「誒?」
萬隱迦夜一愣,他也看出她沒反應過來,這個年輕的男人抿了一下嘴,錯開眼神,有些吊兒郎當地,聲音也有點小:
「如果你願意,這些應該足夠了,做你的聘禮。」
這回輪到萬隱小姐開始沉默。
「能牽我的手嗎?」
這這長久的安靜里,這個女人伸出了自己的手。
旗木卡卡西暗自搓了一下手,面上不顯:「當然。」
他一直是那個沉穩可靠的一類人,但是他現在也還是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被提了這個要求,還有一點侷促。
他握著這隻本應該柔軟的手,卻摸到了一些繭子,這些繭子的位置奇怪地跟自己的不相上下,他心裡存疑,但在搖擺之間還是選擇了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