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透露自己主人的情報的女鬼被詛咒炸地連渣子也不剩,除了留在地上、噴了萬隱小姐一身的血,別無其他能證明那個女人曾經存在的痕跡。
本體還在銀座扮演著人類間丈夫妻子、父親孩子戲碼的鬼舞辻無慘感知到以後,則是在黑暗中陰沉了臉色。
他的異樣沒有被任何人察覺。
別墅內燈火通明,女子溫柔的耳語與孩童歡快的吱吱呀呀卻在此時成了他們的催命符。
這家別墅的女主人不知道想到什麼開心的事,正好要去喚自己的丈夫,她的目光卻突然偏移。從上到下的跌落,這種突兀的視角改變讓她想起來自己曾經看過的絞首的畫面。
她記得自己也曾站在旁觀者的視角去看被砍頭人的切身感受。
大概跟現在並無兩樣。
女人跟孩子的聲音戛然而止,一片寂靜中只有一片形狀怪異的血。
原作為一家之主的男人端坐在靠著壁爐的歐式沙發上,手邊是一壺剛剛妻子給自己沏好的紅茶,白色的霧氣裊裊不斷。
牆壁上面映著巨大肉塊的影子,突然一聲滴答——一滴殷紅順著肉塊的紋理落進了紅茶里,開出一朵漂亮的花。
他臉上沒有任何傷感的樣子。
「真慢啊!」男人壓著嗓子,赤紅的眼睛冰冷的看著客廳飄起來的白色窗簾上,風輕輕一吹,露出來一個蹲在窗戶外小陽台,用大理石修葺的圍欄上:「猗窩座!」
月下青色的人影垂著頭,「萬分抱歉,無慘大人!」
「去查,誰殺了京橋的鬼!!」
被叫做猗窩座的鬼抬起臉,青色的條痕像無數條蜿蜒的路,叫人看不清他原本的樣子,但卻能聽見說:
「是!」
查出來的話,大概是毫不留情地做掉吧。
萬隱小姐突然一陣惡寒。
她不太舒服的用自己的袖子擦去濺在臉上血,低下腰去撿自己被女鬼奪取的短刀。
久違的血味跟空氣中瀰漫的一股淡淡的夜晚的味道混在一起,萬隱小姐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失去控制,直接昏厥的稀血,直接上前去捏著男人的衣領給了兩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落入匆匆趕過來的夈野先生的耳朵里,他連忙加快了腳步,便看見了身上沾著暗紅的少女在徒手虐待倒帶地上昏迷不醒的男子,這疑似是個普通人類。
夈野匡近:「你在做什麼??萬隱小姐???」
萬隱迦夜看臉上高腫的男人絲毫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套取情報啊,剛才那個鬼自爆了,就知道鬼舞辻無慘應該是在京橋附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