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個,你不記得了嗎?」
「我?」
「……沒什麼」
「奇奇怪怪。」
不死川實彌能看見女人額前翹起來的碎發,那腦袋頂一點一點,眼神不由得柔和下來。
像做夢一樣。
「我燒了熱水,一會兒喝一點……」他看著垂首的少女。
萬隱迦夜聞言,小幅度地呼出一口氣,她其實不太了解,為什麼明明說了,她以現在的體質,根本不會受到傷寒的侵害。
這個人還是不斷地不斷地將自己當做普通的女孩子。
真是,沒辦法呢。
「嗯,知道了。」對於不死川先生的好意,她不再拒絕。
他們相互理解又相互溺愛的樣子,像極了一對兒交往已久的男女朋友,可是事實就是——前幾天他們還剛剛不歡而散。
一個人是利用,一個人是自願被利用。
用僅存的笑跟溫馨掩蓋了一切。
萬隱迦夜攆著不死川實彌去屋子裡睡覺,自己則是跑到樓下看著水壺什麼時候開——等著沸水咕嘟咕嘟冒泡。
她坐在幽暗處,身旁是燒熱水的明火,手裡捧著剛才那本被隨便從書架上抽出來的書,這本書好像是一個人的自我傳記,這本傳記說的故事不是很精彩,甚至是趨於平淡,萬隱迦夜都不知道這是怎麼被出版的。
這個人講述了自己的數段感情,每一次都是跟不同的女人,裡面甚至還被萬隱小姐翻到了一句話『他對於每一個女人都是深愛,並不存在淺薄的可能』。
「吼,這男的真是有膽子出這樣的書。」萬隱小姐嘟嘟囔囔,對此沒什麼興趣。
念過這句話以後,便往後翻了一頁,定睛一看才發現那是最後的了。在最後夾著一張折了一次的白紙——這個好像是別的人看過留下來的東西。
萬隱迦夜不記得自己有夾過紙,薄紙的脆響隨著熱水壺的噴鳴響起,黑色的筆畫輕輕寫了幾個字,但沒有寫完,好像是寫這東西的主人匆匆有了別的事離開了。
但這對於萬隱迦夜來說,也足夠。
本就明明滅滅的光線隨著煤氣灶咔噠一聲關閉,世界徹底陷入了黑暗。
皎潔的月光透過玻璃,照在金屬制的廚房用具上,形狀不一的影子輕輕趴在萬隱小姐奶白的皮膚上,有些奇怪。
樓上躺在彈簧床上的青年兩眼毫無睡意,只好枕著自己的雙手盯著天花板。
不多時,這房間的門把手被別人轉動,不死川實彌想也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