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萬隱迦夜做出的所有的判斷的基礎,都是在錆兔活在人間的情況下,故而她也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如果那個人,真的那個了呢?
「他早死了,哪有什麼——『枉顧』。」
不死川實彌本可以就著萬隱迦夜的耳朵告訴她這個殘酷的事實,可是他想了想還是沒有。
因為他知道,這個人對她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但是啊……
萬隱小姐咬著牙關,青筋暴露,已經沒了笑意:「這玩笑不好笑。」
「你自己想想,就知道我有沒有開玩笑。」
「富岡義勇是個混蛋,是個騙子——」她的眼睛像是在說,讓他肯定她的話。
「迦夜……」
不死川實彌記得當他問富岡義勇,對於錆兔來說萬隱迦夜又算是什麼的時候,對方的眼神。
那意思分明是——只是普通。
在男人刻意放輕的聲音里,萬隱迦夜仿佛意識到了什麼。
這是清晰地出現在自己腦海里,被無數次放進假設的結果里,可沒有一次認認真真地想過。
怎麼會呢?怎麼可能呢?
明明錆兔他,那麼強,鱗瀧是誇過他的呀?
金髮女人無意識地坐了下來,不死川感覺到了一點微妙的重量,脖子上,手上的重量也輕了。
在能夠自由活動以後,他望著她因為另一個男人的牽掛,而失魂落魄,心臟的腔穴里仿佛灌滿了鉛。
「對不起。」他卻說。
「……」
不死川實彌在沉默的空氣里輕輕摟著她,從自己的身上放了下去,以最輕柔的動作,慢慢、慢慢地把手掌覆蓋在了萬隱迦夜的腦袋上。
「你說謊。」
他的手剛剛給她重力,萬隱迦夜突然抬起頭,帶著手往後走了一寸。
「富岡義勇也會說謊嗎?」
「說不準!」
「我沒有,他也沒有。」
她像是找到了證據,睜大眼睛,「我見過錆兔,我見過他!在揚屋,在城牆跟兒底下的那條河邊,他跟我說話,還給我打傘……難不能我連我自己也會欺騙嗎?」
萬隱迦夜確確實實見過錆兔,可不死川實彌只將這當做她因為極大的打擊而產生的自我欺騙。
竟然掛念至此嗎!
對一個根本不在乎她的男人!
越是堅定這個理由,不死川實彌手上的動作不由得加大力道,指縫裡全是她的頭髮。
「迦夜,你聽我說……」他極力壓抑著自己:「錆兔已經死了,你沒有見過他,那是假的,吶——現在愛你的人是我,現在擺在你面前,能跟你做任何事的人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