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實實地死在哪裡不好,偏偏居然還能活著回來, 還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將他擊敗, 然後, 還狠毒地不肯放過他。
鍾儒抬起手撫住疼痛不已的腹部,動怒讓他的內臟更疼了。他深吸了口氣,緩了好一會兒,才走入了屋內。他才一進去,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人便迫不及待地贏了上來,問道:“爸,怎麼樣?她同意幫你求情沒?”
鍾儒搖頭。
“我就說她肯定和陳西是混蛋是同一個貨色!”少年人咬牙怒道,“不然乾脆找人把她……”
“你閉嘴!”鍾儒狠狠一拍桌子,打斷了少年的話,“你想死嗎?這是犯忌諱,你懂不懂?犯忌諱!”
“可是……”少年人滿臉不甘地說道,“那爸你的身體怎麼辦?”
鍾儒嘆了口氣。
陳西之前受傷為什麼沒人能救?還不是因為沒人能幫忙。事到如今,他也面臨了同樣的窘境。不過……
“也未嘗沒有其他辦法。”
“爸,還有什麼辦法?”少年眼睛一亮,憑藉著對父親的了解,他敏銳地察覺到後者口中的“辦法”肯定不溫和,他頓時來了興趣。
鍾儒搖了搖頭:“你別管這個。”
“……哦,那你什麼時候動手?”
“現在還不是時候。”鍾儒回答說道,“現在我們不僅不能動手,還要盼著其他人別不長眼地動手,否則,最先會被懷疑的人肯定是我們。”
“那,就只能等著?”少年滿臉失望地說道。
“不是‘等’,是‘忍’!”鍾儒警告地看著兒子,“從現在起,你每次見到陳西,都要給我恭恭敬敬的。”
“憑什麼?!”
“就憑你爸爸我輸給了他,就憑我們不能讓他懷疑!”鍾儒回答說道,“你要對他尊敬,對他客氣,對他言聽計從,哪怕他讓你跪,你也得立馬跪下。你要讓其他所有人覺得,你慫了,你怕了,你已經徹底地服了他。只有這樣,將來發生一些事情時,其他人才不會懷疑到我們父子倆的身上,你懂嗎?”
“……”
“我問你懂不懂?!”鍾儒加重語氣,再次問道。
少年耷拉著頭,沒精打采地回答說:“懂了……”
“再說一遍!說大聲點!”
“懂了!”
“你放心。”鍾儒抬起手,摸上兒子的頭,“只要爸還在,咱們的日子,總會再好起來的。”
且不論這邊,有關於“泄密”的事,陳西沒有食言,果然給了顧霜曉一個很有誠意的交代。不過後者對這件事也興趣不是很大,第二天就很是果斷地抱著娃帶著貓狗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