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琹贇有一下沒一下把玩著腰間玉佩,「懿尊這丫頭倒向著你。」
錦甯牽了牽唇角,幾分苦澀,「嗯。」
她似是又想到了什麼,良久,微瞌眼眸,軟聲道,「此事…多謝王爺傾囊相助…不然……」
她頓了頓,嗓音微啞,「甯和無以為報。」
「無礙。」姒琹贇輕描淡寫,「舉手之勞罷了。」
他不願她總這般與他劃開界限。
男人纖長的指尖彈著玉佩墜下的流蘇,「此次也算是買了個教訓,能換得你對那位心有防備,這買賣倒也不虧。」
錦甯抬首,漾著水色的眸光投向遠方,「二妹妹幼時…不似這般的。」
姒琹贇笑,「知人知面,又如何知得心呢。」
錦甯不語。
便聽禾錦華道,「是民女之罪,民女罪該萬死。」
呵。
如今倒是學精了。
到底姒樂耘話放哪兒了,二妹妹再如何也越不過去。
「哦?」姒樂耘佯訝,「二小姐何罪之有啊?」
禾錦華冷冷瞥她一眼,恭謹模樣道,「之前民女些許是看差了,大姐姐一向乃貴女典範,民女未曾看清便妄下定論,實乃大罪。」
姒樂耘心下氣悶。
禾錦華這暗含挑撥之言分明是想激起他人不滿。
「看差了?」姒樂耘冷笑,面上蹙起秀眉,「絕代伊人色,甯兮婉兮姿。」
「甯和之姿容我大珝誰人不知…沒成想…竟是能叫人看差了去的嗎?」
眾人聞言各個神色莫名。
二妹妹此刻算是孤立無援了。
錦甯垂下睫羽,鴉色一片,氤氳柔軟地瀰漫。
且不說當下首要乃駁回樂耘之言,次要乃洗清自己罪名,更是需堵住眾人悠悠之口。
禾錦華咬碎一口銀牙,美目怒火滔天,卻只得垂首壓下,「當時民女也只是不慎一瞥,那人服飾與郡主殿下的卻是分外相似。」
她緊握著拳,指甲陷進了手心,絲絲血痕,「民女望見只覺心中驚恐,未曾仔細辨認,便慌忙回了保平殿,慌不擇言實乃民女之過,民女認罪。」
禾錦華說著跪下,道,「若是殿下非要說是民女刻意之為,民女無言可駁,只是望殿下莫要遷怒於民女祖母,任是何罪,民女也認。」
禾錦華再如何也不過是一捏造之過,加之今日乃皇家年宴,皇帝是不會將此事鬧大的。
更莫說姒樂耘並未手握證據。
再追究下去,皇帝也會以家事之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命順文郡王自行定奪如何處置。
而禾錦華至多只會落了個禁足榮華閣。
錦甯悠然望去。
現下又搬出了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