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衫男子尷尬一笑,灰溜溜倉皇而去。
徐懷堂聞言不禁與禾錦華對視一眼,二人相視會心一笑。
錦甯也輕輕笑了笑。
這徐懷堂卻是為一方人才,可惜了。
「二妹妹……」錦甯動容地長吸一口氣,滿含欣慰道,「父親先前予我等姐妹的訓導…你…你竟終於聽進去了?」
徐懷堂笑著的面色一僵,頗有些不可置信地抬首,不知該望向禾錦華還是錦甯。
眾人聞言一窒,卻是很快釋然。
「哦……」那青衫男子不知何時又回來的,只倚在暗紅的欄杆上,別有深意地道了句。
靛黑色的水面在遠處闌珊的燈火下染上星點,鬼火一般映在男子陰沉沉的眼底。
眾人望向禾錦華的眼神也意味深長了些。
難怪呢,禾二小姐那般腦子,哪裡有這般才情,原是順文郡王大人諄諄教誨啊。
「只是…」錦甯忽地一頓,神色微憂,拉著她的手輕聲道,「你又何必賭氣?」
禾錦華抽回自己的手,極力掩飾心中嫌惡,面上無異笑道,「既諸位想看,妹妹又如何敢違背眾人意見?」她輕笑,「若不然,我明日怕是又要落得個仗勢欺人禮儀不當的名聲罷。」
錦甯抿了抿唇,攏著月眉的模樣好不惹人憐愛。
她抬首看向姒琹贇,水眸中幾分無措輕愁,無助地望著他。
姒琹贇心中一軟,嘆氣,遙望著對她做了個口型。
放心,她必當無事。
錦甯眉心依舊蹙著,向他點點頭,幾分赧然地微微也動了動唇。
我信你。
姒琹贇眸中霎時間便漾起笑意,心頭酥麻麻的。
「甯和郡主舞藝高超,想必禾二小姐也是不差的罷。」有人高聲道。
話音剛落,便有數道幸災樂禍的笑聲。
禾錦華卻是面色依舊,她低垂著眼眸,眼裡暈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
沒人知曉,她前世並不善舞,便是為了榮瑾,最後也只賭氣般習了琴棋書畫,至多也只是多背了幾首詩詞罷了。
可……
她最後一步步沉淪,甘願為了他越來越喪失自我,不眠不休習了一支舞,本…只願跳給他一人看的。
可沒想到……
沒想到她還沒跳給他看,便死於這對狗男女之手!
她的心忽地揪起了難以言喻的痛,洶湧澎湃地翻滾著仇恨。
片刻,她揚首道,「好!只不過,我需要一物一人。」
「你且說是何人?」